老頭和言冰兩人,在房梁和楊柳間來回縱躍,眼看離著皇城越來越近了,老頭直接放出了氣機,探查了一下,確定了周邊沒有人跟上來,便朝著言冰喊道:“徒兒,我們下去吧,邊走邊說。”

言冰點點頭,隨後,跟著老頭一躍而下,正好落在了集市中心,嚇得周邊商販和行人,紛紛側目,卻連話都不敢說,就匆匆遠離了。

言冰一臉苦笑的看著這一幕,又想起自己初來時,被人各種指指點點,不由得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老頭對這一切,似乎早已司空見慣,隨即便旁若無人的,聊起了憋在心中許久的話題。

“啟華啊,你現在能跟為師講講了麼,通遠那小子,做了這麼多安排,到底想幹什麼?”

言冰聞言,思措了一番,隨後,一臉輕鬆地說道:“試探。”

“試探?”老頭聞言,嗬嗬一笑,繼續說道:“那小子,在試探老夫什麼?難不成他還真懷疑,老夫要造反不成?”

“有這一節,但又不止這一節。”言冰答道,表情平靜無波,似乎就是在聊一些家常事一般,繼續說道:“畢竟,若我是皇上,身邊幾裏之外,就住著一個隨時能取自己性命的人,而此人,甚至能將自己的皇位都一並奪走,換我,我也睡不踏實,哪怕那人是自己的曾祖……,”

說到這,言冰又搖了搖頭,說道:“應該說,更何況,這人還是自己的曾祖,論身份,您老有皇室血脈,論輩分,他還得管您叫聲老祖,這一切,還不如一個外人,來的更叫他放心些。”

老頭聞言,直接“哼”了一聲,若有所思的說道:“老夫當年,正是因為受不了,這皇室中的爾虞我詐,才跳出紅塵,修習武道的,可一百多年過去了,老夫卻依舊難逃這孽緣……。”

言冰聽完老頭的話,心裏直苦笑,心說,就您口中這“孽緣”,多少人幾輩子燒高香還求不來呢,果然,人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那你不妨說說,除了這一節,你還看出了什麼?”老頭一邊走,一邊捋著胡子,似乎很是滿意,身邊能有個讓自己如此“省心”的徒兒。

“他還有一個試探的心思,就是想借這次戰事,看看能不能請您出山,祝他得勝,縱使您不肯,哪怕是您的徒兒,替您出山,也好過,犧牲他上千的將士,來的劃算。”

“嗬嗬,這更不可能了,啟華啊,你不了解江湖上的事,為師不怪你,所以為師現在告訴你,江湖,朝堂,兩不幹預,也兩不相幫,這是武林中人的規矩,誰都知道,這條,破不得。”老頭放下了捋胡子的手,一甩袖子,隨後兩手往後一背,信步而行。

言冰趕忙追了上去,一邊走,一邊心說,果然人靠衣裝馬靠鞍,老頭今天換了身體麵衣服,還真有了幾分仙風道骨的感覺。

但衣服歸衣服,就是這思想,還是陳腐了些。

言冰追上老頭後,笑著說道:“那師父,咱們現在是什麼門派?”

“廢話!當然是飛霞門!”老頭被言冰這一問,氣的不輕,連走路的速度,都加快了幾分,一副恨不得甩開她,離得遠遠的架勢。

言冰就猜到老頭會生氣,但她該說還是要說,趕忙也加快了腳步,趕上近前,繼續說道:“那師父,如今……,還有飛霞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