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杜嫣然並不缺少合身的衣服，不過那些都是湯牧臣讓專賣店送來的。每一件衣服上的標牌，都讓杜嫣然看得心肝兒微顫。
一件不起眼的白襯衫，網上隻賣幾十塊錢。專賣店裏送來，後麵足足多了兩個零。
試問她一個平平常常的小文員，能穿得起動輒幾千的衣服嗎？況且，這些衣服的標牌上都特別注明了不能水洗，就算湯牧臣不在乎錢，她還懶得伺候這些衣服呢！
所以，平時她總穿著網上淘來的貨色，因為是均碼，不用去對照圖片下麵的尺寸。大一點，穿了更舒服。
她聳了聳肩，努力把精力集中在工作上。桌子邊堆滿了待輸機的資料，有時候杜嫣然覺得，自己似乎又兼了一份秘書的工作。
作為最底層的員工，她隻能像便利貼女孩一下，握了握手裏的拳頭，然後深吸一口氣，盡量縮減午休時間。
“這些根本就不應該是你的工作。”陸敏佳看到剛吃完飯，就開始工作的杜嫣然，忍不住敲了敲她的桌子。
“我知道，可是要去理論，又是半天，我不如手腳快一點做好拉倒，還省了口角。”杜嫣然頭也不抬，十指纖纖，在鍵盤上飛速地移動，簡直比彈鋼琴還好看。
“可你幫人家做了多少次？”陸敏佳看不過她的敷衍。
“也就是一個小時的活兒，反正我中午也沒事。”杜嫣然搖頭，“再說，我剛畢業，哪一間公司的新手不是這樣過來的？”
陸敏佳泄氣：“那倒也是。我看你操作這麼熟練，老是忘了你剛進公司，還以為是老員工了呢！”
杜嫣然露齒一笑：“你的這句話，我可就當是表揚了啊？”
“真的，每年我們行政部都會添新手，可是沒見過有你上手這麼快的。我說嫣然，你丫也太牛了。”
杜嫣然隻是扯了扯嘴角，這樣的工作熟練程度，當然是因為在過去的三年中，她在公寓裏一直客串湯牧臣的秘書一角。
況且，那個人對工作效率的要求，不是普通的高。據說他連換了二十個秘書才勉強找到了現在的這個，還老是被罵得眼淚汪汪。要不是看在湯氏的福利和薪酬都異常豐厚的份上，資深秘書怕也要落荒而逃。
而被這樣操練了三年的杜嫣然，在湯牧臣的眼裏，其實她的工作效率比現任的秘書還要高。隻是為了避嫌，杜嫣然死活不肯去秘書室。
因此，應付行政部這些簡單機械的工作，對於杜嫣然來說，實在是太簡單了。
“嘀！”短信提示音。
杜嫣然還沒來得及察看，手機已經到了陸敏佳的手裏：“還欠我一頓晚飯，揀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哇，有奸情啊！”
“胡說什麼啊！”杜嫣然嚇了一跳，急忙搶過手機，想也不想，就把短信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