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她也不會再有這麼甜蜜的夜晚和白天,她和她的感情,早就該埋葬在走進那間酒吧的夜裏。
盡管披著毛毯,可是她的心卻覺得涼意入骨,幾乎要打起寒戰來。
湯牧臣沒有再問下去,剛才那個問題,就是仿佛有什麼暫時主宰了他的大腦似的,發出了那條莫名其妙的指令。
他在幹什麼?是想暗示他和她的蜜月嗎?幸好杜嫣然並沒有誤會,她幹脆利落的回答,又讓他的心不期然缺失了一小塊。
他們之間牽絆太深,卻又偏偏有一塊地方是踏足不得的。
“我其實並不是太喜歡巴黎,這個城市有點浮誇。”湯牧臣幹巴巴地說,不知道是要回應杜嫣然的那句“不想”,還是單純想打破他們之間突如其來的沉默。
杜嫣然意外地抬眸:“那你喜歡哪裏?”
“英國,很紳士的國家。”湯牧臣迅速地回答,“有機會的話帶你去,你會喜歡上那個國度和那些城市。”
杜嫣然不置可否,法國是她出境的第一站,而且在很多地方,都留下了他們共同的身影。比如艾菲爾鐵塔,比如杜樂麗花園,比如……麗池飯店。
“有機會的話。”她不置可否地點頭。
也許,她會去看看,那個被湯牧臣推崇的國度。離開湯牧臣以後,她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揮霍,到處走走,是個不錯的主意。當然前提條件是,那時候杜安可已經不再需要她的資助。
“可能我是一個屬於比較老派的男人,所以那個老牌帝國更適合我一些。”湯牧臣自嘲,“就像湯沐揚,他比我年輕,所以更喜歡巴黎。”
杜嫣然回眸,三十歲出頭的男人,早已經把年少輕狂的桀驁梭角磨得光滑平潤,取而代之的是成熟男人的穩重。就像是一杯酒,男人需要窖藏。
也許她老的時候,他還是這樣年輕。從第一眼看到他起,仿佛就是這個樣子。除了偶爾在她的麵前發泄莫名其妙的怒火和脾氣以外,他可以稱得上是個標準的英國式紳士。所以,他喜歡英國,是完全有理由的。
杜嫣然沒有再說話,湯牧臣也沒有再挑起新的話題。頭等艙的客從大多沉默,即使偶爾的交談,音量也控製得很輕。
所以,她很快就迷迷糊糊地有了睡意。
“怎麼回事!”她被一聲驚呼驚醒,感覺飛機像是失重了似的,顛簸得厲害。
“別害怕,隻是遇到了氣流,一會兒就好。”湯牧臣迅速安慰,並且把她擁在懷裏。可是他自己的身體,卻繃得很緊。
杜嫣然隱隱覺得並不那麼簡單,但是在湯牧臣的懷裏,她覺得不管遭遇到什麼,都不必害怕。所以,她很快鎮靜了下來。
他的懷抱,仿佛是一個最最安定的港灣。他的羽翼,無比的豐厚,她相信不管遇到了什麼,都可以讓她安然無恙。
因為這樣的信念,所以她並沒有像其他旅客那樣驚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