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牧臣在法國逗留了四天，周五的早晨啟程返回南華。
陸敏佳和湯沐揚則提前一天離開巴黎，所以杜嫣然很懷疑，湯牧臣多留兩天的原因，不會是為了帶她去艾菲爾鐵塔用餐吧？
帶著患得患失的喜悅，她和湯牧臣登上了返程的飛機。事實上，所有的行李，不過多了杜嫣然的兩件衣服，他們共同的行李箱，還很寬鬆。
“和你出行真省事，不用帶大件的行李。”湯牧臣笑著說。
“拖箱帶包的多麻煩，我覺得一切從簡就好。”杜嫣然失笑，“陸敏佳在巴黎買了整整一箱子的衣服，所以又買了一個行李箱。”
“到巴黎來的女人，鮮有不買衣服的。”
杜嫣然急忙聲明：“我也買了的。”
“你應該多買幾件，巴黎的衣服，其實很適合你。淑女風、宮廷風都不錯，你的身材嬌小，即使再繁複的蕾絲花邊，也不會覺得累贅，隻會覺得嫵媚和可愛。”湯牧臣端詳著她身上的T恤說。
她的新衣沒舍得穿上飛機，因為怕坐得太久，會有褶皺。這兩件衣服，算得上她大花血本的。不過，她想還錢給湯牧臣的想法，似乎不大現實。
“不要遺憾，下次還有機會來巴黎，讓你把來不及玩的景點盡情地玩個夠！”湯牧臣看著她意猶未盡的臉色，笑著安慰。
“我也不是遺憾，畢竟我最想玩的兩個景點已經玩過了，而且還去了艾菲爾鐵塔和杜樂麗花園，可以說是超出了預期。”杜嫣然搖了搖頭，“下次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來巴黎，巴黎有很多中國人，是選擇去度蜜月的。”
湯牧臣臉色一僵，杜嫣然卻沒有注意，隻是神情怏怏。他悄悄地打量著她的神色，似乎她並沒有要得到回應的意思，又像是歡喜，又像是悵然。
他忽然相信，杜嫣然並不是其他女人，她脫口而出的話，並非有意試探。
“謝謝你，讓我有機會來巴黎看盧浮宮和巴黎聖母院，一個是我最向往的博物館之一，另一個則是我從中學時代就迷戀的文學巨著的背景。”杜嫣然忽然嫣然一笑，柔聲說，“其實我是很滿足的，真的，很開心。”
她說得很真誠，笑容很甜蜜，仿佛是想往了很久的心願，終於達成以後的滿足。湯牧臣心裏一鬆，輕輕握住她的手，然後拍了拍自己的肩：“借給你當枕頭，回去還有十個小時要飛，這次降落是在上海的浦東機場。”
杜嫣然抬頭看了看周圍：“不用，我就這樣也能睡著。”
哪怕私下裏再親密，但是在外人麵前，杜嫣然還是放不開。她與湯牧臣不是普通的男女朋友，所以有很多事她都不敢放任自己。
湯牧臣的溫柔，那隻是自己偷來的。
“你想去巴黎度蜜月嗎？”湯牧臣忽然問。
“嗯？”杜嫣然奇怪地抬頭，卻看到他尷尬的臉色，仿佛在後悔問出了一個傻問題。
是啊，她的蜜月，和他無關。
“不想。”她搖頭。
巴黎留下了她和他一段最親密的回憶，她不想讓其他人打擾了他的氣息。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她覺得心裏的疼如翻山倒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