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嫣然並不知道陸乘風去海南,是公私兩便,她隻是羨慕他和懷敬明一樣,可以隨時都走掉。
遊山玩水,人生的最高境界啊!她想。
“心神不寧?”湯牧臣從電腦前抬起頭,卻意外地發現杜嫣然的手指雖然放在鍵盤上,但是目光毫無焦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啊?”杜嫣然吃了一驚。
書房裏開著暖氣,所以根本不覺得寒冷。不過,她吃驚之下,還是下意識地拉了拉衣領。
“還覺得冷嗎?你的體質太寒了,去醫院配一點阿膠回來吃。”湯牧臣皺眉,“在想什麼呢?剛才叫了你幾聲都沒有反應。”
其實他根本沒有叫她,隻是看她怔怔出神的模樣,想當然耳。
杜嫣然卻信以為真:“真的?我剛才難道有點犯困了嗎?我沒有在意你叫我的名字。對不起,是不是想喝茶?我去給你泡一壺來。”
她說著就站起來,湯牧臣也跟著站起來,並且攔在了她的身前。
“怎麼了?”她納悶。
“陸乘風去了海南,你反倒心神不屬了?”湯牧臣淡淡地說著,可是語氣裏分明藏著不自覺的怒火。
隻是被壓抑得很好,杜嫣然一時沒有發現。
“是啊,他真是瀟灑,冬天去海南,夏天去北方,一年四季都仿佛在過春天。”杜嫣然笑著說,“你同樣也是大總裁,怎麼不學人家寒暑兩季出去度個假?”
湯牧臣的眸子深幽得讓人看不清他的情緒,他隻是慢吞吞地說:“哦,是嗎?你羨慕這樣的生活?”
杜嫣然偏著頭想了想,才說:“也不算是吧?不過,我倒是希望每年能出去走走的。今年我也算走了不少地方啦,比如周莊、同裏,還去了法國。對了,還有清樂!”
雖然那是一段綁架之旅,但並沒有給她留下多少不堪的回憶。她倒是真相信清樂的山和水,以及那個純樸的老杜。不知道他的母親現在病好了沒有,也不知道常勝天後來還去沒去清樂。
“清樂也算是旅遊嗎?”湯牧臣被她逗笑了,原來積聚起來的一點怒氣,漸漸地一絲絲散開。
“免費的。”杜嫣然笑嘻嘻地說,“常勝天開的車,還不用我支付住宿費,包吃包住,天上掉下來的好事嘛!那個……五千萬後來給了他沒有?”
“給他?”湯牧臣冷哼,“他讓你陷身危局,我還給錢他?我不問他要精神損失費,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杜嫣然啞然失笑。
她怎麼就忘了,眼前的這位可是標準的奸商啊。
“嗯,這倒也是。”她從善如流地點頭,“是該問他討要精神損失費,最後也不是他親手把我交給你的,是我們自己逃出來的。”
湯牧臣似笑非笑:“應該是我英雄救美吧?”
杜嫣然不語。
“你在想陸乘風嗎?”湯牧臣問。
“唉,你怎麼知道?”杜嫣然隨口應聲,一抬頭,卻看到湯牧臣隱忍的怒氣,又到了勃發的邊緣。
“呃……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她小聲地說,並且後退了小半步,再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