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壞。”
“為什麼、為什麼要打我？”
兩句話讓宋苒僵滯了會後，她才敢確認——
她家的漂亮小貓咪就連5°的酒精飲料都沾不得。
聽不到回答，沙發上的小醉鬼更不開心了。
卷翹如鴉羽的睫毛輕顫，她悶哼了聲，臉頰被紅暈浸透：“我好疼的。”
宋苒坐在她身側，將她的裙擺撫平：“都怪我太壞了，對不起，桑蕪。”
“就是就是你壞。”桑蕪迷糊地控訴她，“我討厭你。”
宋苒沒把她的討厭放在心上。
她也從沒想過短短幾天的轉變就能讓桑蕪改觀。
念此，她溫聲問：“喝醒酒湯嗎？還是想睡覺？”
話音剛落，將臉埋在抱枕裏的omega立即坐起了身。如瀑烏發披灑在後，她雙頰酡紅，嘴裏堅定道：“我沒醉。”
說完，為了佐證這話的可信度，她撇過臉認真地望著宋苒，眼睛輕眨：“你是壞蛋。”
“嗯，我是壞蛋。”
“不”話音裏摻雜了幾分委屈，她小聲道，“你不是她。”
宋苒一愣。
“她、她才不會帶我出去。”眉眼哀慟，眼眶漸紅，“她隻會打我。”
瓦藍色的複古連衣裙本就襯得她白皙如玉，這會喝醉後鼻尖、眼角包括臉頰都是紅的，更顯楚楚動人。
宋苒細想著桑蕪的話。
不知道那究竟是喝醉後的字麵意思，還是藏在她心底的真實想法。
桑蕪看出來了嗎？
梨花帶雨的小貓咪近在眼前，宋苒望著她又不禁想，如果現在趁醉給她戴上貓咪發箍會是什麼模樣？
一定很可愛。
可她到底沒那麼惡劣，還是溫聲軟語地哄她：“你不是說了嘛，以前的宋苒是混蛋呀。混蛋該罰，我們桑蕪生氣的話現在就打回來好不好？”
聞言，桑蕪立即捂住了眼睛，而後又稍稍鬆開，從指縫裏瞅她。
俏皮的模樣像極了即將要開始調皮搗蛋的貓咪。
“不好。”她甕聲甕氣道，“你又不是她。”
“那我是誰？”平靜的語氣潛藏著不易察覺的緊張。
醉呼呼的小奶貓歪頭打量她，一雙涔出霧氣的靈動杏眸波光瀲灩，她輕蹙眉，認真道：“你是你是小花。”
宋苒莞爾：“小花又是誰？”
提到喜歡的事物，桑蕪彎了彎唇：“小花就是小花呀，它經常跑來花園裏玩，它好可愛哦。”
彎起的唇角兩邊露出清淺的梨渦，宋苒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唔。”桑蕪忽然湊過來，纖細的食指輕觸宋苒的紅唇，“不對，小花、小花好像沒有這麼肥的。”說完，她的食指從唇瓣上掠過往上，沿至宋苒的鼻尖及眼角，最後在她的眉心停住。
“所以你是”她費力糾正，“你是大花。”
這些略顯稚氣的話從桑蕪的嘴裏吐露而出，宋苒覺得無比可愛，以至於噗嗤笑出了聲。
她嘴角噙笑，輕握住了桑蕪的手：“好，你說是就是。上去休息一會兒，待會醒了吃完飯再吃藥。”
桑蕪乖巧地點頭，沒掙脫她的手。
宋苒沒忍住，用另一隻空出來的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腦袋：“我們桑蕪好可愛哦。”
“不可愛。”桑蕪皺著臉，浮出難過的神情，“她們都說我好臭。”
“誰？”
“好多人。”她認真地數著，“媽媽，弟弟，還有我同學、好多好多人呢。”
心尖傳來密麻疼意。
宋苒牽著她往房間走，兩人間的距離很近，她似乎能聞到桑蕪身上那股若有似無的橙花香。她依然笑著，但笑意卻未達眼底：“一點都不臭，是她們的嗅覺有些失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