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子們大多低頭自己沉思,畢竟分組的時候不知道自己將會是和誰一組,所以有什麼想法也不敢和他人討論。隻要少數人會與自己親近的友人商量幾句。
在大家都愁眉苦臉的時候,盛昭卿和元奕兩個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便引得許多人的注目。盛昭卿勾著嘴角,目光熠熠,不斷地打探每個人臉上的表情,好似在看什麼有意思的場景。元奕挺身而立,筆直地站在原地,臉上麵無表情,隻緊緊抿著的嘴角透露出一絲冰冷。
這時候不少人想起來,這兩個人是入學中的第一名和第三名。
一青袍少年,頭戴方巾,約麼十歲左右,名喚左雛,上前來問道:“兩位兄台可對題目有了解決之策?”
盛昭卿收回投向報名處的視線,轉頭看向來問話的左雛,含笑道:“尚未。”
那少年明顯地不相信,不由得嗤了一聲道:“盛兄何必過謙,誰不知道你和元兄才智過人。在下不過是有解題之法,想和兩位交流一下,你又何必藏著掖著呢?”
盛昭卿無辜道:“我並沒有解決之法,未曾欺騙兄台。”
“怪不得書院要進行第二次招考,果然上次是什麼蛇鼠之輩都能入榜。”
盛昭卿聽見這話依舊好脾氣的笑笑,絲毫沒有生氣的跡象。元奕卻接話道:“既然你有了解題之法又何必巴巴的跑過來告訴我們,你腦袋是有病麼?”
左雛別噎了一下,脖子臉都漲的通紅,伸手指著元奕道:“你怎麼可以罵人!”
元奕卻懶得和他爭吵,抬了抬眼皮,道:“李漣成已經跑去報名了,你若真是有才學就趕緊去報考才是,在這裏和我們做什麼爭論!”
左雛轉過頭,果然發現李漣成以及身邊的方玨、裴璟都已經從報考處走了出來,每人手中都拿著一個簽條,想來是用來決定分組的。當下便顧不上再和兩人做口舌之爭,匆匆地向報名處跑去。
元奕疑惑地問盛昭卿:“你真的想不出怎麼把石像運下來麼?那畢竟是你爹出的題。”
盛昭卿兩手一攤,道:“為什麼我說實話的時候卻沒有人相信,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元奕皺眉:“你不知道還笑的那麼欠揍,不怪別人會以為你故意私藏。”
盛昭卿哎歎地用巴掌覆臉,想著世人怎地這麼膚淺,我笑是因為喜歡看眾人求而不得抓心撓肺的囧樣,像極了自己幼時在金陵看的戲折子上的世人百態,不過自從進了皇宮後便許久未曾見過了。
元奕看了眼好友一副“何人懂我”的表情,抬步向前走去,盛昭卿立刻抓住他問道:“你去幹嘛?”
“報名。”
盛昭卿驚道:“你想到解決之法了?”
元奕麵色未變,隻耳根處染上了一絲羞赫,答道:“未曾。”
“那你去幹什麼?”
“報名。”
……
盛昭卿無力地撫了撫額頭,知道好友的脾氣倔強的很,決定了的事情一百頭牛都拉不回來,便隻好揮揮手道:“走吧走吧,我和你一起去。”
兩人來到報名處,遞過自己的腰牌,在簿子上寫下自己的名字,元奕抬眼匆匆掃過,大約有二三十人,後麵還各自標記了甲乙丙丁各個數字,代表的是各種的分組。大部分都還差一人,隻有一組還差三人。
元奕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在盛昭卿的手掌心寫下個“丁”字,盛昭卿會意,抽簽的時候把簽盒直接拋高,寫了字的竹簽均被扔到了半空中,元奕眼睛掃過每個竹簽的位子和上麵的字便又垂下了眼睛。
負責登記的房先生被驚呆了,呐呐道:“這位學生,直接把竹簽抽出來就好,我們又不是去廟裏求簽,還用搖的。”
盛昭卿不好意思地把簽盒還給先生,拿起唯一掉出來的簽條,靦腆地笑道:“先生莫怪,學生經常陪家母上香求簽,一時習慣了。您看,就登記這支掉出來的怎麼樣?”
先生聽見這話也緩和了臉色,和藹道:“你倒是孝順,這支就這支吧,拿給我瞧一瞧。”
盛昭卿雙手遞過,房先生瞧著上麵的“丁”字,拿筆記下,便讓盛昭卿下去,喊道:“下一個。”
元奕聞言上前,剛把手伸過去,房先生便捂著簽筒道:“我知道你也是京師來的,可別學剛剛那小子一樣,這裏是書院,可不是寺廟。”
元奕默了默,直接繞過房先生遮擋的那隻手,伸進簽筒拿出一支竹簽,對先生道:“丁組。”
房先生大笑:“你這小子有意思,看都沒看怎麼知道就是……”看著攤在眼前的字,方先生呐呐道“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