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沒你那本事,自然變不出來!”秦芬卻是陰陽怪氣道。
眼見著陳嫤年已經處於劣勢,薑念嬌自然也坐不住了。
“你這開口便能顛倒黑白的都沒這本事,嫤年又怎麼會有?”薑念嬌隻順著秦芬的話還擊道。
那秦芬仿佛等的便是薑念嬌開口這一刻,她隻繼續陰陽怪氣道“喲,薑大小姐這是座不住了?怎麼著?怕你家小跟班訛不了公主,您打算親自上陣了啊?”
然而薑念嬌卻理都沒理那秦芬,反而隻徑直對祁陽道“祁陽,你真當人是傻子不成,從剛才那內侍將簽筒故意掉入水中起,我就猜到你要做什麼了?不過是我懶得拆穿你。你還真當自己能瞞過所有人不成。”
陳嫤年得了薑念嬌的提示,此時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起來,畢竟好不容易抓住了祁陽的小辮子,她自然不能放過。
她順著薑念嬌給的提示道“我剛才還納悶你什麼時候給我換的簽筒,原來你早在念嬌抽簽時就換了簽筒。祁陽,你為了讓摔傷的念嬌跳舞,居然使出這種手段,你這心思也未免太歹毒了吧。”
乍然被人將自己的手段全說出來,祁陽一時隻覺羞愧不堪,偏她又找不出辯駁的話術,故而也隻能重複一句“我沒有做這種事,你們少血口噴人。”
“是不是血口噴人,審一審你的內侍不就知道了。”
此時這裏的動靜鬧得這麼大,自然也驚動了在宸陽殿中與命婦們宴飲的敏皇後陳知微。
不過敏皇後在得了底下人的彙報後,並沒有自己親自過去。
雖然她聽底下人說是祁陽與薑相的女兒,還有自己侄女吵了起來。
但在她看來這不過是一群小孩子年輕氣盛,不懂事罷了。
她若是過去摻和,反而容易把事情鬧的複雜起來。
但放任不管卻也是不行的,畢竟她這侄女的脾氣她是清楚的,那小蠻子整個就是個一點就著的小炮仗。
而那祁陽雖不是自己的女兒,自己卻也是看著她長大的,這丫頭跟她生母林貴妃一樣就是個嬌縱的性子。
再加上那薑相的女兒也不是個好相與的,她若是不管,隻怕好好的相親宴會場子都能被她們三給鬧平了去。
故而她隻朝自己身邊的女官秋婉招了招手。
秋婉是她身邊的長侍官,很多時候她便代表了自己,故而也不用擔心秋婉會鎮不住那三個丫頭。
加之秋婉的年紀比那幾個丫頭也大不了幾歲,去當個說客正合適。
“秋婉,外麵祁陽那丫頭在跟嫤年那小蠻子還有薑相家的丫頭鬧矛盾,你替我去看看,免得這三個丫頭把天都給我鬧翻了。”
得了命令,秋婉隻恭恭敬敬應了一聲諾,隨後便退了出去。
她離開時,甚至都沒有驚動那些命婦。
而待秋婉到達現場時,事實跟敏皇後估計的倒是有些差異。
雙方雖然唇槍舌劍,你來我往好不熱鬧。
卻居然沒有打起來。
便是慣來習慣拳頭說話的陳嫤年這次居然也隻是耍耍嘴皮子。
不過想完全平息她們的紛爭顯然也不可能。
畢竟那大皇子趙念澤便已先做了嚐試,他念著自己是兄長,原還想做個表率,讓這三位姑娘不要吵了。
不想她們三卻全圍著他,讓他給評理,人說三個女人一台戲。不想這一台戲倒是讓趙念澤給趕上了。
反觀另一邊的三皇子顯然倒有些過於悠哉遊哉。
他側支著下頜,隻饒有興致的看著正吵得不可開交的三人。
也不知為何,在看向三皇子時,她不禁下意識看了一眼薑相的女兒。
她看這一眼不要緊,要緊的是薑念嬌居然也朝她看了過來。
薑念嬌雖然因為她爹的緣故,與皇後一脈的人並不熟,但皇後身邊的人她還是知道的。
故而在純粹惡心了一把多管閑事的趙念澤後,她隻拉了拉還在與祁陽菜雞互啄的陳嫤年。
“咱們別爭了,我看到你姑母身邊的秋婉了。”
聽了薑念嬌的話,陳嫤年自然也順著視線看到了秋婉。
秋婉見她們都已經朝自己望了過來,自然便也走了過去。
她生的雖是溫柔麵相,平日裏也是溫和的做派,但也不知是不是跟敏皇後呆久了的緣故。
她板起麵孔時,也很有幾分敏皇後的威嚴。
陳嫤年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當年在北漠邊關時,她連軍中那些靠人頭戰功升起來的猛將都不怕。
但回了南邊的盛京,她反而十分害怕自己那個還沒自己高的姑母和她身旁的這個小女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