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麗錦隨著赫容重新回到大帳之中時,帳中正響起一派喧嘩之聲。
“你不是諾娘!你給我走開!”
“你……你再敢過來,我可要動刀了……嗝!”
帳下長桌處在張麗錦離開沒多久後,那位巫毒大皇子在知道赫廉喜歡的是美婦之後,隻又另尋了兩位婦人相陪。
倒不想原本已經喝醉酒的赫廉。在張麗錦離開後,便隻是安靜的趴在桌上安靜休息,可不想自己才休息不過片刻,便有人來他身邊騷擾,他不勝其煩,又見對方不是諾娘,他當下便隻不耐煩的將那兩名貼著自己的美婦一把推倒在地。
隨後他竟是直接站起身,搖搖晃晃的要跨過桌麵去找諾娘。
他高聲喚著諾娘,一邊隻在場下的舞娘池子裏急切的尋找著諾娘。原本在場下跳舞的女子隻被攪擾的不成舞步。
好在此時那些場中的其他人酒品更為差勁,故而倒也沒人在意赫廉鬧出來的動靜。
赫容見狀,隻對張麗錦使了個眼色,張麗錦自然心領神會的朝赫廉靠近。
“殿下,諾娘在這兒。”
張麗錦撥開舞娘,隻朝赫廉的方向走了過去,原本滿世界在找諾娘的赫廉此時似乎是終於認出了張麗錦。
他立刻不再詢問其他女子,諾娘到了何處,他隻帶著一種微醺朦朧的笑意與搖晃的身形靠近張麗錦。
在到了張麗錦身前,他隻立刻一如幼時一般一把撲到了張麗錦的懷裏,然而他顯然低估了自己的體重,他衝過來撲到張麗錦懷裏之時,張麗錦哪裏有這麼大力氣來承接於他,故而那青年撲過來後,張麗錦隻也被撲的倒退了兩三步。
而青年在抱緊張麗錦後,便不撒手了。他隻低聲喃喃著胡話“諾娘,你去了哪裏了,你為什麼不要我了,是我不聽話嗎?所以諾娘才不要我了嗎。”
“諾娘,你不要走好不好?赫廉以後都聽你的話,牢記甜食廢牙,赫廉之後再也不偷吃江米棗泥糕了。”
麵對著青年酒後如同幼兒一般的撒嬌,張麗錦一時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赫容。
在赫容示意她繼續哄著赫廉時,她方才回抱住青年哄道“諾娘沒有不要阿廉,阿廉乖乖的聽話好不好?”
倒不想這一哄,那青年隻反而將張麗錦抱得越發緊纏了起來。
他眼睛燦亮的看著張麗錦道了一句“好,阿廉聽話。”
赫容可不想讓自己弟弟繼續在這大庭廣眾之下鬧酒瘋,故而他隻給張麗錦使了個眼色,示意張麗錦帶著赫廉離開。
張麗錦見狀隻能哄著赫廉道“五殿下,我們回去好不好,你看起來很困了。”
赫廉聞言隻果然乖巧的應了一聲好。
隻是他身形搖晃的厲害,張麗錦也沒法擺脫這樣的搖晃。
赫容便隻好又讓兩名自己的親兵進來協助著赫廉離開大帳。
之後這三人好不容易哄著赫廉回了自己的營帳,倒不想赫廉卻是抱著張麗錦直接不撒手了。
就在其他親兵為難之時,張麗錦隻朝他們揮了揮手道“你們直接離開吧!這裏有我就行了。”
那些親兵雖然聽不懂張麗錦的話,不過看她揮手的姿勢,以及從赫廉抱著她不撒手的狀態來看,他們也知道他們當下是無法分開張麗錦與他們的殿下了。
故而他們當下隻能放任張麗錦跟著赫廉進入內帳。
而張麗錦在隨後隻攙扶著赫廉將其放到了一旁隻供一人容身的行軍床上,倒不想赫廉隨後便直接將張麗錦抱到了自己身上。
張麗錦當即便試圖起身,然而赫廉卻是一把按住張麗錦的身子,甚至為了不讓張麗錦掙紮,他隻幹脆壓著張麗錦的腦袋,一把按在自己暖融融的胸膛之上。
軀體相貼的瞬間,帶來的暖意隻將周圍的寒意都驅散了去。
張麗錦此時並不知赫廉是不是在試探自己,故而在被赫廉抱在身上時,她並沒有動彈。
而那赫廉便有一聲沒一聲的喚著諾娘的名字,直到睡著。
張麗錦聽著赫廉睡著之後的呼嚕聲,這才敢試探性的推開赫廉。
或許是酒意鬆懈了神經,這一次在張麗錦推開赫廉之時,赫廉並沒有做出什麼多餘的反應。
張麗錦翻身下了那張行軍床後,便先是活動了一下已然麻痹的手腳,隨後待手腳輕鬆了之後,張麗錦這才打量起這赫廉的營帳來。
他的營帳裏布置的也十分簡單,如今此處隻除了一張行軍床,便是兩排兵器架子,以及一張案牘。
那案牘之上隻還隨意擺放著許多的紙卷與書籍。
張麗錦看了一眼仍舊在打著小呼嚕的赫廉,又看了一眼放下氈毯的營帳。
隨後她隻朝那案牘看了一眼,可最終她卻還是沒有去翻看那案牘上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