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臣”江清玄磕磕絆絆說不出話來,最後隻得放棄,低著腦袋雙唇緊抿。
“怎麼了?”段從霜注視被圈在中間的小人,看他窘迫的模樣特別有趣。
江清玄手指攪在一起,還以為說的親是唇對唇的那種,哪想著原來隻是麵頰短暫的一下。
心中到底是有些失落,若是親了嘴,這不就說明段從霜是歡喜他的,江清玄也好問出口。
可這麵頰一吻,曖昧得厲害,說不清道不明的,也就沒那勇氣了。
“先生今日就在長生殿住下吧。”段從霜直起身子道。
“住哪?”江清玄想也沒想就抬頭問道。
“先生想住哪?”段從霜挑眉,唇角帶著笑意看向又紅了臉的人,“若是先生害怕,倒也是能和我擠擠。”
害怕二字差點脫口而出,看見人唇角的笑後,江清玄低垂眼眸搖頭道,“那貓還不至於嚇著微臣,微臣在偏殿休息就好。”
“生氣了?”段從霜發現江清玄隻要一不開心,自稱就會變,一口一個微臣,聽得人心裏直癢癢。
“沒有。”江清玄起身,微微欠身,“夜色不早了,微臣要休息了。”
“喜鵲,送先生去偏殿。”江清玄不願多言,段從霜也不多問,呼來喜鵲將人送走。
這傷口剛開始還覺得不怎麼樣,可人安靜下來躺床上的時候就開始隱隱作痛了。
這一夜睡的不算好,早上喜鵲就來稟報說江清玄五更天的時候就回去了,起得倒是早。
今天日頭不錯,路上的積水被一晚上烘幹,到了學堂大部分人都坐著了,江清玄也跟往常一樣翻看書籍,等時間到了上課。
“從霜。”李燁宇招手,手撐著小臉道,“後天去郊外踏青,我父君請你一塊去。”
李燁宇的父親名叫黎須,是個儒雅的男人,段從霜小時候經常會跑去丞相府找李燁宇,那時候黎須很是寵愛她。
若說李燁宇的邀請段從霜可以拒絕,但黎須的邀請,段從霜開不了這拒絕的口,畢竟人家是看著自己長大,對自己又是如此好的。
“行,到時候我去丞相府。”段從霜點頭了,對於這幾日一直被冷漠對待的李燁宇來說算得上是大喜的事情。
聽見人答應了,開心的握住段從霜的手,牽扯到了手臂上的傷口,惹得人倒抽了口氣。
“怎麼了,受傷了。”李燁宇連忙鬆開手,要去翻看段從霜袖子。
“沒事,被貓撓了一下。”段從霜抽回手,無所謂在空中甩了記下,“過幾天就好了。”
李燁宇開口還想說話,上頭就傳來江清玄清冷的聲音,“時間到了,該上課了。”
下了課堂李燁宇嚷嚷著要看段從霜的傷口,段從霜幾番拒絕都沒用,又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解開紗布,隻得將人帶回了殿裏。
“貓爪的,不礙事。”李燁宇捧著段從霜的胳膊,眼淚啪啪往下掉,要說段從霜最受不了什麼,那就是男人哭了。
“我幫你換藥。”李燁宇抹了把眼淚,接過喜鵲遞來的藥箱,小心翼翼地幫段從霜換藥。
站在一旁的喜鵲很是納悶,主子這鬧得是哪一出啊,昨個江太傅,今個李公子的。
李燁宇包紮的手法是極好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練的,最後還紮了個蝴蝶結在上麵,自己看的都破涕為笑。
“行了,別哭了。”到底是喜歡過的人,心再似玄鐵,看著美人梨花帶雨的也受不了,“今就在這吃吧。”
李燁語點點頭,“好。”
上幾次的冷淡使得他性子收了不少,乖巧了許多,也不會像從前那樣一邊吃一邊拉著段從霜說話了,安安靜靜的吃著自己麵前的菜。
用完膳後也不會拉著段從霜嚷嚷著要出去玩,坐在榻上安靜的翻看書籍。段從霜一起身,李燁語也跟著起來,“我是要走了嗎?”
“我要去練武場。”這說的是實話,還有一個月就要離京,段從霜得多跟郭柳磨合磨合,不然路上起了爭執怕是要耽誤行程。
李燁語隻是點點頭,“那地方女人多,我不便去,就先回去了。”
一場相處下來沒有從前的嬉笑玩鬧,多的隻是小心翼翼的試探,段從霜微微歎息,倒也什麼都沒說。
練武場向往常一樣,裏頭三三兩兩的練著兵器,郭柳在一旁指導著新兵動作,在看見段從霜後眉眼一彎,“殿下來了。”
“這些都是要跟著去的?”段從霜看了一圈,基本上都是初出茅廬的女兵,毫無經驗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