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這賑災不比打仗,就當拉出去給她們漲漲見識。”郭柳用手肘輕輕撞了下段從霜的胳膊,在她耳邊低聲道,“陛下準許了?”
“來比試一場。”段從霜一把推開郭柳,唇角帶著笑意走向擂台。
這模樣一看就知道是成了,郭柳也開心,對比於不知道和哪為大人去,還不如和三殿下去來的舒坦,都是習武之人性子定然都不會差到哪去。
兩人脫掉了外衫,□□著胳膊,郭柳直起身子看著段從霜手臂上的紗布道,“殿下,這受傷別怪我勝之不武啊。”
“打你的,即使這手不用,本殿也能將你撂倒。”上了擂台的段從霜笑得張狂,眉眼間全是傲氣,看的郭柳也來了感覺,摩拳擦掌的打算好好過一把武癮。
風吹動兩人高束在頭頂垂下的發尾,目光如炬,觀察著對手的細微動作,等待突襲的時機。
一旁的女兵也不敢像上次那樣押注了,一個個站的筆直的觀看台上二人的比試,想從中學到點東西。
這一架打了酣暢淋漓,郭柳並沒在意段從霜的手腕不能受力,招招按照沙場上的節奏走著。段從霜上輩子也算是久經沙場,麵對郭柳強勢的攻擊都能一一應付下來。
兩人身上皆出了薄汗,在太陽的映照下泛著汗液的身體微微閃著光,段從霜笑著將郭柳從地上拉起來,人如同太陽般耀眼,直直撞進江清玄的心中。
“這哪家小郎君如此俊俏。”還是郭柳先注意到了站在練武場門口的江清玄,順著段從霜的力道剛準備站起來,就見著人手一鬆,郭柳沒站穩摔在了地上。
再看那鬆手之人,手一撐韁繩側跳了出去,直奔著那俊俏郎君去了。
奪過人手臂上搭著的披風,抖索著將江清玄從頭到尾遮了個嚴實,還嫌的不夠,又掰著人肩膀使他背對眾人。
“看什麼看,都給本殿把眼睛閉上。”段從霜一把摟過江清玄的腰像是在宣示主權一樣。
在學堂看見李燁語繞著段從霜轉,江清玄心中本就不舒服了。那醋壇子底部不平,稍微一點小風就能將它吹到。
再看見李燁語跟著段從霜身後頭走了,江清玄的心中更是酸澀,待回到長星居看見櫃子上疊放整齊的披風後,惱怒的攥在手裏搓了又揉,發泄著心中不滿。
一頓午膳也用的心裏憋屈,想起李燁語在長生殿裏頭和段從霜同桌吃飯,就止不住的難過,吃著吃著眼淚就下來了,好在來福不在,要不然又得多上幾句嘴。
一頓飯也沒吃多少,江清玄望著書案上為段從霜準備的疊的指節厚的字帖發呆,最後用手一點點撫平披風上的褶皺,帶著披風出門了。
去了長生殿才知道李燁語已經回去了,段從霜在練武場裏頭,心情稍微舒暢了些。
待到喜鵲想取走那披風後江清玄心中一驚,下意識的護住,以當麵道謝為由拒絕了。
腳步一拐就去了練武場的方向,說不清道不明什麼,隻是現在就想見到段從霜,哪怕隻是遠遠的望上一眼。
可實在沒想到練武場竟都是赤著胳膊的女人,心中頓時生出怯意,可又在看見擂台上看見段從霜後,眼中便隻剩下她了,直到被郭柳調戲了一番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在什麼地方。
段從霜攬著江清玄出了練武場,拉著人到隱蔽的小路上,“先生不知道這都是女人嗎?怎麼還敢來。”
當所有人的視線停留在江清玄身上時,段從霜發現的內心徒然生出煩躁之情,恨不得將所有人的眼睛都給剜下來才好。
大概是語氣說重了,江清玄掀開蓋在頭上的披風帽子,解開係帶將東西隨手幾折扔給段從霜,“是微臣莽撞,打擾了殿下的雅致。”說罷繞過段從霜想要離開。
被後者一把攥住手腕,段從霜也察覺自己語氣有些重,懊惱的撓了下脖子,“我不是那意思,就…”
腰被摟著的觸感還在,鼻尖還縈繞著靠近時段從霜身上的汗液味。
江清玄到底還是舍不得這難得的相處,正準備回頭看她怎麼解釋,眼睛就瞟到了段從霜手腕處不屬於他的包紮,那曖昧的蝴蝶結,若不是李燁語還能有誰。
江清玄眸子微顫,垂下眼眸掩飾神色,“殿下還請放開微臣,男女有別,還望殿殿下莫要再欺辱微臣。”
這一口一個微臣的,段從霜心中明了,這是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