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第10章(1 / 2)

若是說生氣段從霜還能耐著性子去哄哄,可這欺辱一詞說出口,段從霜也來了火氣,本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被這麼一刺手直接放開了。

在江清玄震驚的目光下理著披風轉過身,隻留下側臉和背影道,“若先生覺得我一直在欺辱你,我遠離先生就是了。”說罷轉身入了練武場,留下江清玄一人在原地呆愣著。

自打段從霜將人領出去,郭柳就悄悄的爬上了牆頭,兩人的動靜被趴在牆頭的郭柳聽了個明白,見著段從霜回來從上頭跳下來,完全沒有偷窺的羞恥感,拍著手上灰塵道,“這怕是傷了郎君的心了。”

“再來。”段從霜心中煩躁,看到那披風也不順眼,將其隨意朝草地上一扔,爬上擂台衝著郭柳招手。

練武場裏的喝彩聲傳了出來,江清玄摩挲著被段從霜攥過的手腕,複雜的情緒隨著段從霜話音落下,一股腦湧上心頭,眼眶瞬間就紅了,還拚命的抬頭想要讓其流回眼眶,可這一次怎麼也止不住。

回去的路上麵對往來宮人異樣的眼光,江清玄渾然不覺,耳邊縈繞著段從霜最後的兩句話,猶如針紮在心髒最柔軟的地方,疼的他喘息都是痛苦的。

古人說憂思過重,易染疾。江清玄當夜就開始泛心口疼,什麼也吃不下,急的來福團團轉,額上冒出細密汗珠。

“先生,我去太醫院請太醫來。”來福說著要朝門外走,卻被江清玄叫住,“沒事的…睡一覺就…好了。”江清玄不願意其他人知道自己這樣子,若隻因為段從霜的一句話就讓他變成如此模樣,他心中的自尊不允許外人知曉。

江清玄態度堅決,來福隻好作罷,守在江清玄的身邊。可江清玄總是時不時望著一處發呆,過會眼淚必定從眼眶中落下,看到來福心中陣陣發慌。

既然江清玄不讓去請太醫,那去找三殿下總可以吧。來福以出恭為借口,冒著黑,一路小跑去長生殿。

長生殿的大門緊閉,來福手不停拍打著朱紅色大門,卻不敢話出聲。

開門的是喜鵲,來福見著差點給她跪下,“求三殿下去見見我家先生吧。”

喜鵲被他的仗勢嚇了一跳,將人扶起後不敢怠慢,匆匆領著人去主殿。

今日的事情堵得段從霜也不好受,氣的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連帶著喜鵲的叩門聲都覺得異常刺耳。

待到讓人進來後,看見後頭跟著涕淚滿麵的來福,心中一慌,頓時坐起身來問道,“可是先生出事了?”

來福膝蓋一軟,直接跪下以頭觸地,“三殿下,求你去看看先生吧。”來福一直重複這一句話,問具體狀況說的前不搭調的,顯然是被嚇壞了。

“喜鵲去叫太醫。”段從霜急匆匆穿上衣服,就這麼披頭散發的跑出了宮殿,也沒去管身後的來福有沒有跟上來。

她記得後期江清玄身子一直不好,因為每次宮裏舉行宴會,離的近一些便能聞見他身上那股子苦味,以至於段從霜隔著老遠見著江清玄時,都是繞道而行,躲的就是那味。

長生殿離長星居並不近,江清玄發現久未歸的來福,手抵著隱隱作痛的胸口,將自己一點點挪下床,嘴裏有氣無力的朝外頭喊著來福名字。

可喊來的卻是一腳踹開門的段從霜。

段從霜頭發披散在身後,身上隻堪堪穿了件外衫,滿麵的焦急。江清玄一手撐在桌子上,一手抵在胸口,突如其來的涼氣使他止不住的咳嗽,整個人如搖曳的殘燭般。

段從霜最見不得的便是江清玄這副模樣,不管人的掙紮攔腰抱起放在床上,湊進看才發現江清玄的眼睛是腫的。

江清玄怔怔的看著麵前的人,本已經止住的眼淚再次決堤,順著臉頰滴落,滾燙的淚水砸在段從霜的手背上。

原來這人哭會讓她的心如此的疼,段從霜手足無措抹著江清玄麵上源源不斷的淚水,這導致了江清玄哭的更加厲害,上氣不接下氣,手緊緊攥著段從霜胸口的衣服,生怕一個抬眼間人就不見了。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說那…那些話的。”江清玄肩膀在顫抖,臉埋的低低的,咬著嘴唇努力控製聲音不那麼哽咽。

“太醫來了。”喜鵲拉著老太醫一路狂奔而來,老太醫被上氣不接下氣,叉著腰,拍著高聳胸脯道,“老了,跑幾下就不行了。”

有外人在,江清玄的狀態好了許多,最起碼能止住眼淚了,太醫為他把脈的時候,江清玄空出的手拽著段從霜的袖,被段從霜發現後反手握住,遞給他一個安撫性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