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段從霜問道。
“沒什麼大事,傷心過度導致氣血淤積,開幾副安神的藥吃了就行,不過日後切忌大喜大悲。”
太醫囑咐了幾句,喜鵲看見主子眼中快要溢出來的心疼後,心神領會的拉著來福一道將太醫送回。
屋子裏就剩下兩人,安靜的隻剩下江清玄小聲的抽泣,發泄完後才想起自己剛才是有多麼失禮。
江清玄本以為這輩子和段從霜的緣分隻剩這短短師生情誼,可沒想到第一次追出來、第一次留他吃飯、第一次的為他受傷、第一次的親吻,這些記憶江清玄不敢細想,怕琢磨到最後隻是黃粱一夢。
可他又不甘心,不甘心這嚐過的溫柔給予別人,若真是這樣他大概會嫉妒的發狂吧。那一點點自尊心一直守著江清玄骨子裏的驕傲,使得他即使再嫉妒再難過,也不忍去打擾段從霜一分一毫。
若實在想的厲害,最多站在遠處看看,再不濟鼓著攢了一夜的勇氣搭上一句話,不管這話是好是壞,都能讓江清玄開心上幾天,因為這是段從霜對著他一個人說的話。
即使江清玄不主動低頭,段從霜在看見泣淚的小人後心也愧疚的一塌糊塗,怎麼當時就沒忍住脾氣,江清玄這樣性格的人,絕對不是能硬碰硬的。
若真是傷心了,按照江清玄的做法,大概會找個無人的角落,默默的流淚到天明,耗盡自己的身體後繼續帶著赤誠的心愛著心中那人。
“今日之事是我著急了,話有些衝。”段從霜看著將頭埋低的江清玄,捧起他臉道,“不過先生要告訴我到底為何生氣。”
要說是因為李燁語給你包紮了傷口,如此矯情之話江清玄難以啟齒,眼睛閃躲著,最後還是敗在段從霜雙眼一下。
嘴唇蠕動開合道,“紗布。”
段從霜愣了下才反應過來,撩起袖子道,“這個?”見人點頭,伸手直接將扯住蝴蝶結一角,頓時整個紗布都鬆開了,露出裏頭半結痂的傷口,“這下不氣了吧。”
江清玄從床上起來,撒著拖鞋蹲在櫃子前翻找,最後懷裏抱著紗布和藥膏盤腿坐在床上。
小心翼翼的握住段從霜的手腕,在傷口處撒上藥粉,自從上次包紮的慘不忍睹後,江清玄特意回來對著來福的胳膊練習,現在不能說有多漂亮,最起碼是工整的。
剛哭完的眼睛和鼻尖都是紅紅的,正低著頭安靜的幫段從霜包紮著,像一隻乖巧的兔子。
嘴唇濕潤潤的,就在江清玄無意識的舔了一下後,段從霜眼睛瞬間暗了下來。
“好了,這次…唔”江清玄渾然不覺此刻的自己是有多麼的惹人疼愛,抬起臉話還沒說完便被段從霜堵住了雙唇。
先是柔軟的唇瓣互相摩挲試探,而後是段從霜猛烈的進攻,撬開人的貝齒探進舌頭,在裏頭興風作浪。
江清玄瞪大眼睛不知所措,手也不知道該放在哪裏,段從霜喘息間看見雙眼瞪的如鈴鐺般的江清玄,差點笑出了聲,手覆蓋上人小鹿般的眼睛,帶著他的手放在自己腰側。
段從霜的技巧毋庸置疑,算上上輩子活的時間加起來能抵得過兩個現在的江清玄。
江清玄麵色緋紅,胸口起伏的厲害,渾身軟綿綿的,靠著段從霜抱著才未跌在床上。
這時來福推門而入,看見床榻之上纏綿的兩人,頓時羞紅了臉,隨後而到的喜鵲拎著來福的衣領將人朝外頭提。
被這一嚇,本來麵皮就薄的江清玄立馬推開壓在身上的段從霜,雙唇離開還拉出一條銀色的線,這讓江清玄更加羞惱,完全忘記了上次想的若是段從霜吻了他唇,便要問她到底歡喜與否。
跟駱駝似的一頭埋進被子,將自己裏外裹了個嚴實。
麵對如此嬌羞的小郎君,段從霜抿了下雙唇道,“我明日再來看先生,還勞煩先生繼續為我包紮。”
被子裏傳來悶悶答應聲,段從霜也不逼著江清玄,道了聲走了,帶著喜鵲就離開了。
待到關門聲想起,江清玄從被子裏探出腦袋,手指小心翼翼的觸碰了雙唇,隨後傻笑了出來。
半夜的宮道並沒有燈,靠著喜鵲手中提的燈籠在黑暗中點出一道明亮,喜鵲能感受到主子心情是好的,嬉笑道,“殿下可是得償所願了?”
段從霜抬頭望著一輪明月,搖頭笑了,“還早,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