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以死致謝(1 / 3)

我說:“若是你還聽不明白,那我便隻說了告訴你,王淑儀去見過林婠婠,至於為什麼,我想你應該也不用我把話說得太明白。”

我從椅子上起身,未在這久留,便朝著樓上走去。

王淑儀站在那半晌都沒有說話,不知道沉默著在想什麼。

有些話我隻是點到即止,至於王芝芝信不信,那便是她的事情了。

我回到房間後,正要洗洗睡了,這個時候房間內的電話響了,自從這間房成為婚房後,穆鏡遲便往這裏頭安了電話,大約是為了方便他自己用。

能夠往著裏頭打電話的,不用想,便知道會是誰,春兒瞧向我,不過很舉哀她便拿起了電話,放在耳邊喂了一聲。

電話內傳來的聲音,讓春兒瞪大眼睛看向我,緊接著她趕忙對電話那端喚了聲:“先生。”

我果然沒猜錯,是穆鏡遲。

我越發沒有了興趣,便拿上衣服朝著浴室走了去,春兒想喚住我,我將門用力一甩,便擋住了春兒想說的話。

之後,我便在裏頭洗著澡,洗了差不多三十分鍾,等再次出來時,那通電話已經結束了,春兒看向我說:“剛才是先生打來的。”

我毫不意外,哦了一聲,便走到梳妝鏡前坐下,春兒又說:“問您睡了沒。”

我說:“他應該是想問,他兒子是否安好吧。”

春兒沒想到我會如此說,她趕解釋說:“小姐,您別這樣想,以前夫人懷孩子,先生可都沒這麼好呢,可見先生待您是不同的。”

我往臉上抹著雪花膏,看向鏡子內的自己說:“是不同的,我的不同之處,大約是在於,我讓他有征服的快感吧,仇人的女人,懷了他的孩子,真是刺激呢,這比任何一種報仇方式,更能夠羞辱我吧,畢竟現在的我,幾乎相當於被他玩弄在手掌之間。”

春兒完全不明白我在說什麼,這樣的話她也不敢亂插嘴,便隻能站在一旁瞧著。

她在站了一會兒,我將春兒還有如萍給打發走了,兩人起先還有些猶豫,怕我會需要照顧,不過見我吩咐得如此堅決,也不敢再繼續待在裏頭,隻能一前一後的離開了。

等她們離開,我便從梳妝鏡前起身,朝著床上走去,在躺下的那一瞬間,不知道為何,我總覺得被子上沾染上了穆鏡遲的氣息,便幹脆又起身,將被單還有床墊全都換了一遍,直到那味道散去,我這才覺得安心不少。

我躺到晚上十一點的時候,整個穆家這才徹底的安靜下來,外麵的仆人都紛紛回了自己房間去休息了,走廊內安靜的很,不再有人走動。

我躺在那聽了好半晌外麵的動靜,確認這個時候不會有多少人在我外頭後,我便從床上爬了起來,沒有開屋內的燈,直接從屋內走了出去,不過才走到門外,便見一個丫鬟從王芝芝房間內走了出來,大約是剛照顧完孩子,滿臉疲憊,正打算下樓休息的。

她一瞧見我,當即便朝我行了一禮,喚了聲:“姨娘。”

我點了點頭說:“都睡下了?”

那丫鬟順口接了一句:“夫人跟兩個小少爺全都睡下了。”

我說:“時間不早了,你也早些下樓去休息吧。”

那丫鬟說了一聲是,便未在這多待,再次朝我行了一禮,朝著樓下走去,等她一走,我便扭頭看向穆鏡遲的書房門,我徑直朝那端走去。

到達書房門口後,我敲了兩下門,確認裏頭沒人後,我這才推門走了進去我,裏麵黑漆漆一片,沒有燈,更沒有點蠟燭。

我在房間內四處瞧著,看四周是否藏著看不見的暗衛,好在穆鏡遲一離開,這間屋子便不再有人監守,我順著牆壁,直接把書房內的燈光給打開,屋內瞬間便亮堂了起來。

我隨手從書桌上拿起一盞燈,便在穆鏡遲的書架上找著東西,試圖從上麵找到一些關於陸家和穆家的事情,可惜的是,我從頭找到尾,上麵各種宗卷倒是一大摞,倒是關於我想要的東西,卻是一點蹤影也沒有。

找到這個時候,我難免在心裏笑自己愚笨,整個穆家都不談論陸家半句,何況是穆鏡遲的書房。

我找了一圈後,覺得有些累,便幹脆在他書桌前的椅子上坐著休息了一會兒。

穆鏡遲的桌子極其的整齊,上麵還擺放著一份他離開時看過的文件,我伸出手隨手翻了翻,發現是一份極其平常的文件,便又毫無興趣的合上了。

我正要起身離開的時候,書房外頭的走廊上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一聽到這腳步聲,我整個人一僵,立馬從椅子上起身走到門口便想拉門出去,可手才剛碰上門把手,我又僵了下來,又快速關了等,朝著書房內穆鏡遲的房間走去。

就在我進了穆鏡遲臥室的那一分鍾,下一秒,外頭書房的門便被人給推開了,我趴在門口往外瞧了過去,正好瞧見周管家正拿著煤油燈從外麵進來,似乎是在檢查著什麼,他在房間內轉了一圈後,見書房的窗戶竟然是開的,便走了過去,伸出手將窗戶門給關上,又把窗簾給放了下來。

等他覺得一切妥當後,正要提著燈桌上的燈離開之時,周管家的目光忽然落向臥室門這方,我意識過來自己似乎暴露了,當即便低眸看向懷中的燈,剛想熄滅,可手才落在燈的按鈕之上,我動作又立馬僵硬了下來。

這顯然是不可能了,一旦滅了燈,外麵的周管家隻會越發懷疑。

他已經從臥室門的下方縫隙,看到了裏麵幽暗的光線。

在這個時候,幾乎不會有人會待在穆鏡遲的書房裏,我知道自己今天是逃不掉了,便幹脆也不再有動作,隻是僵硬的在門後站著,差不多幾十秒的時間,周管家終於走到了臥室房門口,這扇門並沒有關進,而是有半絲縫隙的,我看見了周管家身上的灰色衣服,他也看到了房間內我露在門縫隙口的半截睡裙。

我們站在那相互靜默了幾秒,我幹脆也不再猶豫,而是直接將門給拉開,然後直接和周管家來了個麵對麵。

我沒想過閃躲,所以看向麵前的周管家。

周管家雖然沒從那絲縫隙裏看到我全身,但大約也猜到了裏頭會是誰,他提著燈,那滿是皺紋的臉,隱藏在陰影裏問:“你怎麼在這裏。”

我笑著說:“睡不著,進來轉轉。”

周管家冷笑說:“半夜來這裏轉?你不知道先生的書房,是不允許任何人半夜進出的嗎?”

我說:“那又怎樣?難道我還進來的少嗎?”

我別過周管家,朝門口走了去,可才走到書房門口,周管家便站在那說:“你在找什麼。”

我腳步一停。

周管家站在那繼續陰測測的笑著問:“何不說出來,說不定我能夠告訴你呢。”

我轉身看向周管家,好半晌,他提著燈在屋內走了走了一圈說:“這裏頭沒有你想要的東西,不過我能夠給你想要的。”

最終他停留在我麵前說:“你想知道陸家和穆家當年發生了什麼是嗎?”

我沒想到他竟然一眼便看出來,我也從來不打算做任何隱藏,隻是目光直視他。

周管家說:“你跟我來。”

他便提前推門走了出去,接著他的佝僂著的背影順著走廊朝樓下走去,他的腳步特別的拖遝,在這個時候,竟然有幾絲詭異,我站在書房門口猶豫,到底應不應該跟他過去。

我猶豫了幾秒,可最終還是抵抗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跟著走了過去,他帶著我去了後院,到達後院後,周管家帶著我來到了穆家的祠堂,那裏正供奉著靈位,可那裏的靈位隻有一尊,便是我姐姐的。

我不知道他這是怎樣的意思,我看向他,周管家在靈堂內走了一圈,最終停在我姐姐的牌位後頭,他將後麵的用力一拉,陰森森的牌位,一排一排佇立在那裏,這祠堂內的燈光太暗了,我甚至看不清楚牌位上雕刻的字。

隻知道,那上頭的牌位無比之多,並不比穆家的少。

周管家回頭看向我說:“看到了嗎?這些牌位。”

我靜默的站在那,並未開口說話,而是等著他開口。

周管家說:“這些牌位的每一個人,都死於你們陸家之手,包括先生的母親以及他才剛六個月還未出世的妹妹,你知道是怎麼死的嗎?”

周管家陰測測冷笑說,“當時你還未出世,當年先生才七歲,你的父親陸尹平和朝廷因為覬覦穆家的錢財以及先生母親的美色,便和朝廷聯手以穆家私造鴉片廠為由,滅了穆家滿門。

穆家世代經商,廣施善緣,從未和任何人惡交,可惜的是,就算是如此,也總會有一些陰險小人,官場上那些險惡的奸人進行惦記。

你的父親陸尹平當時是朝廷的重臣,和穆家老爺穆秋河是多年的好友,當年你父親之所以能夠在朝廷立足,也完全是穆家老爺在後頭做鼎力支持,二十幾年的好友,抵不過朝廷的利誘,抵不過對穆夫人的美色覬覦,當時的朝廷國庫空虛,你的好父親和朝廷的人虛造了這個罪名後,便對整個穆家進行了誅九族,那時候先生才七歲,他你知道他瞧見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