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鏡遲的聲音很淡,幾乎沒什麼起伏。

虞澤一瞧見趴在床上的我,又看向穆鏡遲的臉色,便知道我在鬧著變扭,他小心翼翼回了句:“是,先生。”

接著,虞澤便又拿起了我床邊的電話,給程園的老板劉向東撥去了電話。

穆鏡遲便坐在那飲著茶。

電話響了三聲,很快便被劉向東給接聽了,劉向東自然也清楚發生什麼事了,一接到穆家打來的電話,便趕忙在電話那端進行賠罪說:“虞助理,我正要親自上門跟陸小姐道歉呢,未想到虞助理您竟然就先將電話給打過來了。”

虞助理看了穆鏡遲一眼,見他依舊在細細品著茶,並未多大反應,他便笑著說:“劉老板,你家的經理倒是很會招呼人,聽說陰家包場,不準人進去,倒是將我家小姐關在你們程園整整好幾個小時,怎麼,劉老板最近是出息了,連穆家都不放在眼裏了嗎?”

劉向東一聽虞澤如此說,便嚇得在電話那段叫屈,他說:“哎呦,虞助理,我們也是冤的很啊,您應該知道陰家向來排場大,當時我人未在程園,完全不知道竟然出了陸小姐這等子事情,假如當時我要在程園,怎會讓那混蛋的經理如此處理,怠慢了陸小姐。”

他以為穆鏡遲沒再旁邊,便趕忙又說:“我正著急的想著該怎麼跟穆先生交代呢,虞助理,您可一定要賣我這個人情,幫我在穆先生麵前解釋解釋,我劉向東是真不知道陸小姐今天竟然來了我們程園,也完全沒料到陰家也來了程園包場,若是知道,我怎還敢怠慢了陸小姐啊,誰不知道陸小姐是穆先生心尖尖上的人物,我當祖宗供奉著還來不及呢。”

虞澤完全不理會劉向東在電話那端的馬虎眼,他笑著說:“你不用再多說什麼,今天這通電話便是穆先生讓我打過來的,你家那個經理要怎麼處理,你應該清楚。”

劉向東在電話那端說:“您放心,在聽到這件事情的第一時間裏,我便將那沒用的東西給解雇了,人我現在正困在手上,一切全等著穆先生吩咐。”

虞澤說:“不用了,另外,你再找人把陰柏翰手下那兩個攔住我家小姐的士兵給找過來,我們先生要人。”

還沒等劉向東回答,虞助理直接把電話給掛了,然後看向穆鏡遲。

穆鏡遲清淡著聲音問:“怎麼樣。”

虞助理說:“劉向東把那經理給扣了。”

穆鏡遲嗯了一聲,便未在說話。

虞助理又說:“隻是,我想劉向東要去陰柏翰手上捆人似乎有些難度。”

穆鏡遲冷笑說:“那便是他的事了,我隻要人。”

他將手上的茶杯丟在虞助理手上說:“我倒要看看,他是否會把人將我弄來。”

虞助理說:“陰柏翰如此大的排場,倒一點也不忌諱。”

穆鏡遲說:“他軍權在握,何須要忌諱。”他說到這,話便停頓了幾秒說:“若是劉向東未將人弄過來,你親自吩咐幾個人下去解決了,不用遮掩。”

虞澤聽了,回了聲:“是。”接著,他也沒在房間久待,便又緩緩退了下去。

等他一離開,穆鏡遲又看向我問:“還沒消氣,嗯?”

他見我沒有反應,便歎了一口氣,伸出手扣住我的腰,直接將我從床上給抱了起來,我想推開他,想閃躲,想閃躲,可穆鏡遲早就料到我會有這一招,他直接扣住我的雙手,將我摁在了他懷裏。

我掙紮不開,整個身子又被他摁在懷裏,我張嘴就要去咬他脖子,可是牙齒才落在他頸脖,他便在那冷幽幽的說:“你敢。”

聽到他這兩個字,我身子一僵,想要下口的牙齒,終究沒敢往下咬。

穆鏡遲等了一會兒,見我沒有動靜,他便擰著眉鬆開了我一些,然後捏住我的下巴說:“越來越沒規矩了,是不是越順著你,你就越跟我擰?”

我沒說話。

他有些生氣說:“下次若是你再如此,我便找人把你這兩排狗牙齒給撬了。”

聽他如此說,我越發氣了,便又開始掙紮,不過還沒掙紮兩下,我便撲在了他懷中哭了起來。

穆鏡遲拿我簡直沒有辦法,他本來也有氣,聽見我的哭聲,便什麼氣也沒有了,隻是無奈的在那安撫著我說:“好了,知道你受了委屈,告訴我,你還想如何,我都一一滿足你如何?”

我說:“我能夠如何,隻能自認倒黴,被人欺負。”

我擦著眼淚說:“我肯定也不想讓你為難的,我沒這麼不懂事。”

他聽到我這話笑了,他將我身子稍微往後退了些,然後伸出手替我臉上擦著眼淚笑著說:“是嗎?”

我點頭。

穆鏡遲被我這委屈的模樣給逗笑了,他繼續替我擦拭著說:“這世界上,囂張很容易,可要忍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