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楚沒什麼猶豫的跪下來,低下頭祈求:“求你,幫幫小諾。”
祁墨戎嗤笑道:“我的律師費很貴的,你出得起嗎?不如你去求彭老板,讓他來付?”
“我和彭老板不熟,他……”
殷楚想解釋,就看到祁墨戎起身,走到自己身邊,彎下腰,在她耳邊輕聲呢喃著,說情話的姿態,吐露的卻是惡魔的話語。
“給我描述下,彭老板怎麼好?”
殷楚想推開他,想捂住耳朵,卻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
她恨他!真的好恨!
“不說我就親自檢查如何?”
殷楚尖叫道:“別碰我!髒!你好髒!”
祁墨戎頓時燒紅了眼,眉宇間戾氣聚集。
“髒?有你這裏髒嗎?”他點了點殷楚的心口,“當年它是多麼輕飄飄的,害死一條人命。”
“殷楚,你欠我的一輩子也還不清,除非你能讓阿冀活過來。你能嗎?所以你注定要被我折磨一輩子。”
殷楚神情木然:“你是不是逼死我才甘心?”
“你會死?你這個沒有心的女人。”
祁墨戎冷笑,伸手將她拉起來,鐵鉗般的手掌掐住她的腰部,不去看她空洞黯淡的眸,閉上眼重重吻上她蒼白得礙眼的唇瓣,輾轉反側。
欲望來得猝不及防,如同火苗在荒草地蔓延。
他不想承認自己想念這具身體的滋味……
殷楚呆立當場,沒有閃躲,沒有掙紮,仿佛他親的是個死物。
祁墨戎不甘她沒有回應,咬牙道:“有了孩子你還會動離婚的念頭嗎?”
說罷,骨節分明的手就要去拉下她的褲子。
殷楚終於有了反應,她譏諷著,眼底是一望無際的荒涼。
“這個時候有了孩子,你覺得,算誰的?”
祁墨戎一僵,理智頃刻回籠。
他鬆開她,眉宇間浮現熟悉的厭惡之色。
“滾去吃藥。”
“小諾……”
“還得拘留幾天,畢竟把人打進了ICU,得做做樣子。放心,不會留案底。”
殷楚握緊拳,果然,是他動了手腳。
她心裏蔓延上一陣絕望,難道這一生隻能如此了嗎?
不,她不能讓他再用小諾來要挾自己。
殷楚離開事務所後就聯係了唐迦臨,拜托他給殷諾申請國外的中學。
殷諾知道後,開心地說不用擠高考的獨木橋了。
“姐,你瘦了好多,多吃點好的,把自己養胖,到時候跟我一起去國外,好不好?”
“你先去那邊安頓好,英語那麼爛……”
殷楚解決了一件心頭大事,蒼白的臉上難得浮現出笑容。
回到家,她打開門口堆積到要溢出來的信箱,將裏麵的紙件一股腦拿了出來。
有物業的繳費單、信用卡的賬單、亂七八糟的廣告……
殷楚翻著翻著,手一頓。
有一封寄給祁律師的信,沒有郵票,看樣子是直接塞到信箱的,寄件人姓名是——
複仇者。
她心裏一個咯噔,來不及多想,手已經把信拆開。
殷楚將信看完,短短幾行字,她卻像是不認字似的,眼睛一直沒離開信紙,反複看了幾遍。
那一個個字眼像是要把她的眼睛都灼傷!
信輕飄飄落到地上,她像是魔怔了,瞳孔劇烈收縮,想要咆哮,尖叫,想不顧一切地發瘋!
殷楚的眼淚如決堤般洶湧不止,哭得昏天暗地,幾乎要將身體裏的水分哭幹。
腦海裏有個聲音欣喜地說:“你能離開祁墨戎了!快告訴他!”
她拿起手機,就要撥打祁墨戎的電話,就在接通的那一瞬,手一顫,掛斷了。
殷楚沉默著,眼睛呆呆地盯著信紙。
那個聲音一頓,詫異問道:“你是怎麼了?你在……猶豫什麼?”
殷楚喃喃道:“如果祁墨戎知道了相依為命的弟弟的真正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