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和日麗,陽光明媚。
淩霄閣後花園,棠兒坐在玉石上打坐。
那日被人推墜誅仙台,損耗了她半生修為,身體極為虛弱。
每日帝君帝後命人送來各種強補仙體的靈丹妙藥,這才讓她稍稍好轉。
棠兒想等身子再好些,便著手調查那日誅仙台除了自己和玄昱,還有何人。
“拜見棠兒殿下。”身後忽然傳來亭衣的聲音。
棠兒有些不悅地蹙起柳眉,那個女人太過神出鬼沒,何時進了後花園,自己沒有一絲察覺。
“出去。”她不想自己靜心打坐時,被人打擾。
“太子哥哥讓我搬來淩霄閣,還安排了侍女照顧我,以後殿下可要多多關照了。”亭衣洋洋得意說道。
棠兒眼皮一顫,緩緩睜開眼。
這淩霄閣是天帝賜予她和玄昱的婚殿,如今他讓另一個女人住進來,是何意?
她隱忍著心底的澀意,從玉石上起來,轉身朝寢殿走去。
眼不見為淨,這個女人的挑釁和刻意刁難,她不想搭理。
“站住!”亭衣低吼著,袖中玉指一彈,一道紅光嗖地朝棠兒彈去!
棠兒覺察到了背後的危險,連忙甩出流星鞭阻擋。
隻是流星鞭迸射出的銀光摧毀了射來的紅光後,又失控地朝亭衣纏去!
流星鞭像蟒蛇一樣將亭衣纏得嚴嚴實實,最後鞭頭似利劍般直直穿透了她的琵琶骨!
“啊——!”亭衣慘叫一聲,口吐烏血。
棠兒震住,為什麼自己的流星鞭每每遇到這個女人都會失控主動攻擊她?
“棠兒,你找死!”玄昱一掌拍向棠兒,再用仙氣護住亭衣,拔出了流星鞭。
“太子哥哥,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在殿下麵前提及姐姐,也不該搬來淩霄閣,殿下生氣傷了我也是應該的……”亭衣倒在玄昱懷中,肩膀下的血窟窿還在源源不斷淌血。
玄昱看著亭衣那張和亭羽分外相似的臉,眼底的怒火肆意燃燒。
他轉眸看向安靜站在一旁的棠兒,眸光中皆是嗜血凶光。
“棠兒殿下,你一次又一次我的忍耐性,休怪我無情!”他憤聲怒吼道,抱起亭衣禦風離開。
棠兒被拍向牆角跌落,她咬緊嘴唇,費力地從地上爬起來。
受了玄昱這一掌,她全身就像散了架一樣難受。
可再難受,也不及心口的疼痛。
撕心裂肺,利劍刺心!
她的丈夫,又一次因為別的女人,狠狠傷了自己……
棠兒閉上眼,眼淚無法抑製地湧了出來。
休怪他無情——
他又什麼時候對自己有情過?
他終究,是不信她的。
他寧願相信任何人的隻言片語,都不願意相信陪了他整整九百年的自己。
不愛就是不愛,窮盡千年追隨他,都得不到他的半分憐惜。
……
另一邊,亭衣倚在玄昱懷中,服下仙藥。
她肩膀下的血窟窿已經止血,但依舊血肉模糊。
“咳咳……太子哥哥,亭衣快不行了……”她氣若遊絲,眼淚嘩嘩。
玄昱眸色沉了沉,輕聲道:“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亭衣眼中劃過一絲得逞,但依舊用內力逼得自己吐血,再奄奄一息道:“太子哥哥不必安慰我,被殿下的流星鞭連傷兩次,根本沒人能救得了我……”
除了棠兒的心頭血,無藥可救。
亭衣沒有將這話說出來,但玄昱心底卻十分清楚。
流星鞭是棠兒的仙器,隻有她才能救治亭衣。
隱了隱神色,玄昱命人照顧好亭衣,隨即禦劍離開。
看著遠去的玄昱,亭衣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這出苦肉計,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