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昱看了許久，再三確認棺中人是亭羽無疑。
“咳咳……”
忽的，亭羽輕咳了兩聲，緩緩睜開了眼睛。
入目，看到的便是玄昱那張俊美絕倫的臉龐。
“昱哥哥……”她喃呢道，聲音有些沙啞，甚至吐字也有些不太清楚。
玄昱怔住，僵在原地沒有動彈。
這一幕，讓他不敢置信。
“你是……亭羽？”他還是忍不住問道。
亭羽有些吃力地從棺中出來，許久沒有動彈過的身軀，有些不聽使喚。
她剛直起身子，便兩腿一軟朝著玄昱懷中倒去。
“啊……”她驚呼道。
玄昱眼疾手快扶住她，卻在她站穩的那一刻後，與她保持了一定距離。
盡管，剛才的接觸中，他感受到了她發自骨髓的冰涼。
是真的，很冷。
“昱哥哥，我怎麼睡在這裏？”亭羽整個人還有些迷茫。
玄昱看著她，淡聲道：“你已經睡了九百年了。”
亭羽鼓大眼睛，似是難以接受這樣一個事實。
頓了許久，她才眼含淚花地點頭：“我想起來了……千年前……我被處以極刑……”
亭羽的記憶似是慢慢恢複了。
“好像……亭衣……是亭衣救了我……”她突然叫道。
玄昱奇怪看著她：“什麼？”
“是亭衣用結魄燈將她血肉之軀化進我身體，讓我可以……”亭羽說著，眼淚嘩嘩直落。
後麵的話，她努力想再繼續說出來，卻已經泣不成聲。
玄昱站在一側，靜靜看著她，沒有出聲安慰，也沒有抬手將她攬至懷中。
亭羽哭著哭著，聲音漸漸小了幾分。
“昱哥哥，你怎麼變得……好陌生了……”亭羽顫抖問道，眼神中透著害怕。
隻有她自己才知道，赤腳站在這冰棺中，有多冷。
“我好冷，昱哥哥……”她淒楚喚道。
一聲又一聲的‘昱哥哥’喚得玄昱心亂如麻。
他抬手握住亭羽的手臂，將她扶出冰棺。
“我帶你回去。”他沉聲到。
亭羽欣喜點頭，作勢要往玄昱肩膀上靠，他卻抬手喚來了軒轅劍，變大後讓亭羽坐了上去。
“你隨軒轅劍回淩霄閣，我隨後便來。”他想一個人慢慢走回去，剛剛發生的這一切讓他覺得太不真切。
亭羽眼底劃過一絲失落：“昱哥哥你不陪我嗎？我睡了近千年，天界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不知道了……我好怕……”她小聲喃呢到，聲音中的怯意似是發自骨髓。
玄昱眉眼劃過一絲掙紮，卻沒有再靠近一分。
“什麼都沒變，我的淩霄閣也是老樣子，軒轅劍通人性，你想要什麼大可跟它說。”
玄昱說道，大掌一揮，軒轅劍便平穩地浮起，慢悠悠在半空中飛走。
亭羽一咬牙，直接從劍上跳了下來，委屈道：“昱哥哥不走，亭羽也不走，我要跟昱哥哥在一起。”
玄昱蹙了蹙眉，她這撒嬌的性子，比千年前要更厲害了。
若是之前的玄昱，可能會不顧忌一切地抱著她回淩霄閣。
可現在他已經知道當初救自己的人不是亭羽，而是棠兒。
就算有這千年執念，他也不會是非不分。
她再好，也是個撒謊者。
“昱哥哥，你生氣了？”亭羽問道。
玄昱這才發現自己麵色已經沉了幾分，下顎角抿出的線條也有些僵硬。
“沒有。”他不想多言。
“那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冷漠？難道你心裏已經有別的女人了？”亭羽說著，眼眶裏又有眼淚在打轉轉。
玄昱眉頭蹙得更深，她怎麼變得這麼愛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