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虞測的戰利品(1 / 1)

虞測寄出了份天價賬單,在邱時摔門之後,他不缺錢,純粹是想膈應一下對方。

效果在十分鍾之後到賬的十倍金額上得到展示,顯然很不錯。

邱時沒再找過他,虞測專心經營著自己的酒吧生意。

說是經營也並不準確,他雇好專人為他調酒,招攬生意甚至理財,虞測很閑,他喜歡在酒吧裏頭來回晃蕩,喜歡看著那些懷裏有人的飄向他的眼神。

偶爾不知趣的新客試圖動手動腳,會在碰到他蔽體的綢緞前被丟出去。

酒吧的熟客都知道,虞老板可以被肖想,但不能被得到。

邱時的低調豪車囂張地斜停在酒吧門口時,虞測知道自己該走了,人群自動為他讓出一條小道,他搭著邱時的手上了車。

邱時的氣已經消了,如果他生過氣的話。

“今天穿的這麼清淡?”

“不好看嗎?聽說別苑裏的人就喜歡這樣的。”

“好看。”邱時淡淡應了一聲。

確實是好看的,虞測坐在副駕駛,正照著放下的遮陽板鏡子撥弄這自己的頭發。

虞測很少素麵朝天,無暇的妝麵是他的盔甲,可他也知道有些人偏好盔甲後的脆弱,他有所求,自然願意裝上一裝。

虞測今日特意挑了件淡青色的斜襟盤扣水墨素紋旗袍,整張臉不施粉黛,紅豔豔的唇色褪色成淡淡的粉,烏黑的眸子,清透的肌膚,長發倒是依舊用那隻銀簪綰住,隻是比往常鬆了許多,幾縷碎發飄遊在鬢角。

虞測成了一片薄薄的雲,成了被廢黜的公子,他的一切都滲透出狼狽不堪也要挺直脊背的清冷高貴,讓人見之就想摧毀。

或是鮮少這樣裝扮帶來是新奇,或是散落的那縷碎發勾人心弦,今夜的虞測格外銷魂。

虞測也覺得自己很美,他從來欣賞自己這張臉,施施然關上遮陽板上,側過臉。

邱時不能再從鏡子裏看到他的臉,虞測也不打算去看對方眼裏的憤懣與落寞。

真是小孩子脾氣,果真比自己還小上兩歲,自持的能力就差得多。

親手幫自己牽線搭橋見到大人物的邱時也會不甘嗎?還是因為他都沒有拿到的東西,現在就要奉送給旁人了?

虞測閉上眼假寐,人們往往如此,對得不到的東西抱以最熱烈的渴求。

豪車被稱為豪車還是有些道理的,晚高峰的帝都開幾米就要堵住,豪車沒有特權飆車,防震功能倒很不錯,一路開開停停,車內卻很穩當,別苑離長安大道有些遠,虞測在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醒醒,虞測,到了。”

身體被晃了晃,虞測睜開眼就看見邱時近在咫尺的眼睛,裏麵倒映著自己。

還好,頭發沒亂,虞測解開安全帶,踩著高跟鞋,優雅地下了車。

“走吧,我需要挽著你嗎?”

這的確是場宴會,可醉翁之意不在酒。今晚的虞測的身份不是邱時的伴,自然也不能被對方挽著進場。

迷迷糊糊聽到“虞測”的時候,他就知道邱時生氣了,在壓抑至極的時候邱時才會叫他全名,小魚兒之流輕佻的稱呼才是常態。

按理說虞測應該感謝邱時的提攜,但他偏要哪壺不開提哪壺。

要讓邱時辦事更妥帖細致,還得偶爾提醒他看堪自己的心,日漸增長的占有欲和無能的憤怒會是好的催化劑。

“不必。”

邱時一字一句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兩個字是虞測的戰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