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瑤瑤是被打包送到白亦非馬車上的,連帶她剛剛霍霍的那把古琴,也被扔了上來。

馬車的簾子還沒落下,透過那個間隙,她看到那如雪的白潤。

一路晃晃蕩蕩,路過紫蘭軒時,趙瑤瑤似有所感,掀開了小窗戶的簾子。

摸了摸身上,好像就隻有頭上那個斥巨資買來的發飾了,心一狠,拔下扔了出去。

前方高大馬匹上白亦非似笑非笑,並沒有製止。

車輪骨碌骨碌的走過,待馬車遠去,那支發簪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拾起。

素衣青衫的青澀少年走進去紫蘭軒,將那隻發簪遞給了韓非。

“雪衣侯啊……”

韓非一手美酒,一手曲指敲打桌案。

窗沿處,華發黑衣的少年依舊抱著那把劍,往向窗外,好似根本沒有在聽,低垂的細發掃過眉眼,叫人看不清神色。

雪衣堡。

夜幕之下的雪衣堡更加的陰森,路過吊橋的趙瑤瑤忍不住掀開簾子看,一條條的鎖鏈透著血色,向橋的另一邊延伸而去,高大的士兵雕像直直的立成兩排,尤為可怖。

正要放下簾子,一枝冰做的藤蔓纏繞了上來,將簾子掀得更大。

明明是夏日,晚風卻透著刺骨的寒涼,一陣陣往馬車裏吹。

“你仿佛,不怕本侯。”

也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白亦非那雙血紅的眸子出現她麵前。

實實在在被嚇到的趙瑤瑤一個屁股蹲就往後倒,被冰冰涼涼的藤蔓給托住。

如果隻是原地托住也就罷了,那藤蔓帶著她還帶著她往上,直直往白亦非的眼皮子底下湊。

那隻異常冰冷的手鉗住她的下頜,將她往前帶,明明是寒涼刺骨,吐在她脖頸間的呼吸卻是溫熱溫熱的,燙得她直後退。

“我很怕的!”

趙瑤瑤反駁他剛剛的話,她真的都快怕死了!

要後退後麵有冰做的藤,還有一隻冰冷的手一直抓著她的下頜,退無可退,太過分了!

白亦非就這樣看著她不說話,他不說話趙瑤瑤也不敢說,兩人就這樣僵持著。

前麵一塊冰,後麵一塊冰,趙瑤瑤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凍僵了,她被凍得哆哆嗦嗦,“你,你能不能先放開我?”

白亦非不理她,沒察覺到生命危險,趙瑤瑤膽子就大了起來,她伸出一隻手指頭,戳了戳自己下頜上那隻手。

“你是第一個不怕本侯的人。”

說著,手和藤蔓同時離去,趙瑤瑤直接屁股著地狠狠的掉在了馬車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