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一關,白亞寧忍不住笑出聲來。
從她用手指畫他眼睛的時候,他就醒了。聽著她自言自語碎碎念,感受著她手指的熱度輕輕掠過他的五官。她那麼專心,連自己睜開眼看著她都不知道。她離自己那麼近,溫暖的呼吸帶著香氣輕輕撲在他的臉上……他把臉捂在熊貓抱枕裏。
而且,現在才四點,薑棋要五點才放學,所以她剛才看時間看的是什麼?
他又忍不住笑起來,一點也不困了怎麼辦?
白亞寧穿上拖鞋,走進廚房。
新買的黑魚在塑料袋裏撲騰。寂萊說過晚飯要做酸菜魚,他翻了翻另外幾個塑料袋,果然有酸菜魚調料。
那就做魚,反正活魚向來也是自己殺。好歹在飯店廚房打過工,雖然隻是洗盤子,但這點東西,看也看會了。傲嬌學霸白亞寧帶上向日葵圍裙,三下兩下處理好魚,還沒來得及為自己喝彩,就被片魚片難住了。
怎麼放都是滑的,刀和魚商量好了似的,各過各的,就是不挨著。白亞寧一頓折騰,就差拿圖釘把魚釘菜板上,厚的薄的長的短的,不管怎麼說,好歹也是把魚切……弄碎了。洗手的時候才發現手上多了很多道血口,也不知是刀的禍還是魚的錯。
看了看調料上的說明書,要用醃魚料醃製20分鍾。
簡單。
白亞寧“嘩啦”把一袋白色調料加到了魚裏,剛要封上保鮮膜,咦,怎麼還有一包差不多的,上麵寫著“醃魚料”。
……剛才那袋是什麼?哦,調味料。
所以,如果兩個都加進去一起醃,魚會不會更好吃更入味哪?白亞寧這樣安慰自己。已經這個地步,也隻能一起加進去了。
封上保鮮膜,放進冷藏室,大功告成,一會兒就可以下鍋了。
電子鎖在響,他們回來了。處理魚用了這麼長時間嗎?白亞寧在廚房毛巾上擦擦手,興高采烈地衝出去邀功:“姐,我把魚醃上了。”
正在換鞋的林帆嚇了一跳,猛地抬眼,看見穿著圍裙、笑容凝固在臉上的白亞寧,不知怎麼,腦子裏自動跳出一個詞——金屋藏嬌。
白亞寧也挺慌,雖然不知道為啥慌:“您好,是寂萊姐的朋友吧,進來坐。”
“啊,那個,我以為這個點寂萊應該去接小棋了,沒想到家裏有人,就自己開門進來了。”這人誰啊?我跟他解釋什麼?
倆陌生人特別客氣的在別人家裏相互謙讓著,彼此都覺得莫名其妙。
“您喝茶。”白亞寧端過茶來,放在茶幾上,規規矩矩坐在對麵,眼觀鼻鼻觀心。
哎呀,真是乖巧可愛。林帆上下打量著白亞寧,眉目俊秀,氣質清爽,好一個意氣風發的青蔥少年。身高、身材……嘖嘖,寂萊從哪裏找來的絕色?比他們公司的專業模特都好看。
這位紅色短發的姐姐,這麼放肆地盯著人看是會挨揍的哦。白亞寧低著頭暗自磨牙,好想懟人怎麼辦?轉念一想,她知道家裏的門鎖,一定是寂萊姐很重要的人。要知道,自己還不知道密碼哪……這突如其來的委屈是怎麼回事?
林帆抿了口茶水潤潤喉:弟弟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了?在哪上學?家裏幾口人?為什麼會在寂萊家?身高?體重?三圍?想不想做模特啊?連珠炮似的提問,把白亞寧炸得血肉橫飛,腦漿四濺。
幸虧手機響起,白亞寧感激涕零地接起電話。薑棋小天使的聲音猶如天籟:“哥哥,你要不要吃雪糕?”
不要!哥哥什麼都不要,你們趕緊回來!白亞寧心裏嘶吼,還沒開口,聽見寂萊在旁邊小聲對薑棋說:“他吃什麼口味的?”
“香草的。”白亞寧脫口而出。女神麵前,拒絕是什麼?
“好,知道了。”薑棋正要掛電話,白亞寧“哎”的一聲叫住他,瞄了眼還在盯著他,笑容越發奇怪的林帆,對著手機小聲說:“家裏來客人了,你們快點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