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江城……你你是不是犯病了？”
“嗯？”江城此刻像一條逐浪的魚，裹在浪花中酣暢地起起伏伏，就等著浪來躍身而上攀到浪尖。起伏之餘不忘分心回答陳楠楠地問題，“沒有。”
“那你是瘋了嗎？你能不能控製下你自己！”陳楠楠被他壓在身下根本掙脫不得，她不知道江城哪來的這麼大的力氣。她覺得即便他沒犯病也肯定是受到了靈氣的誘惑，一定是靈氣讓他失去了理智。
否則平常那麼斯文傲慢的人怎麼就突然變成了一個大力士。
“抱歉，弄疼你了？”江城咬著牙放慢了速度。他撐著胳膊望向身下，陳楠楠正睜著濕漉漉的大眼睛有些無措地看著他。她臉色潮紅，嘴唇潤潤的。江城忍不住又吻了上去，“乖，這樣可以嗎？或者這樣……”
陳楠楠被挑逗得臉紅心跳，破碎的回答糅雜在密密麻麻的吻中。
……
第二天早上，陳楠楠是被悶醒的。她覺得胸口好像是壓了塊石頭，悶悶地讓人喘不過來氣。她皺著眉頭睜開了一隻眼，發現一隻大手橫在她的胸口，緊緊地擁著她。
她打了個激靈，徹底醒了。
她勾著頭，轉臉就被驚豔到。江城此刻正側著身子安安靜靜地躺在她身邊，枕在她的枕頭上。陳楠楠屏住呼吸，昨晚的一切突然像潮水一樣湧進她的腦海。她暈暈乎乎地覺得很不真實，如果不是江城這會兒切實地躺在身旁，她可能會以為一切隻是一場夢。
昨夜種種，都是她從未有過的感受。在她還是於曉的時候，她甚至暗自嘲諷過早期人類繁瑣笨拙的繁衍方式。她們那個年代養孩子很困難，但是生育孩子卻很簡單。既不需要男女的結合，也不需要人體的孕育，早就實現了無性繁殖。
在此之前，她沒有感受過因為喜歡產生的心跳悸動；也不知道原來喜歡的人做這樣私密的事情會給人帶來如此強烈的愉悅。
“喜歡的人？”陳楠楠想著江城昨晚的溫柔和孟浪，忍不住翹起嘴角，心想他應該是喜歡自己的。陳楠楠的心又開始怦怦地跳，她紅著臉側過身湊到江城麵前，肆無忌憚地打量著。
她忍不住幻想起兩人的未來。她想下次吃完晚飯，她可以和江城一起遊泳。雲海天墅那條河她已經眼饞了很久，每次看見江城像魚一樣在裏麵遊來遊去的時候她都很想去試一試比一比，看看兩人誰遊得更快。她要給江城種上一院子的銀稍樹，這樣他犯病的時候也不用再往無望山跑。她還想在院子裏架個秋千，每天晚上睡之前他們可以坐在秋千上看看星星聊聊天。
童繼堯在極度缺乏靈氣的時候會變成一隻鷹，陳楠楠好奇江城會變成什麼？如果哪天江城把他所有的秘密都告訴了自己，那她也會告訴江城她的來曆。
她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甜蜜地幻想著以後，可是想著想著她突然心裏一個咯噔，一下子手腳冰涼。
她突然想起自己荒謬的人設—克夫！凡是喜歡她的人手上就會出現一條灰色的線，隨著喜歡加深，線會變得越來越來紅，那人的身體也會越變越差。
她腦袋嗡嗡作響，顫顫巍巍地掀開了被子，仔細看了看那隻還搭在她身上的手臂。從手腕到手臂都潔白地很，沒有任何灰色或紅色的印記。她又匆忙地去看另一隻。她小心地把江城睡袍的袖子往上卷了卷，抬起手臂仔細打量，發現除了突起的青筋別的什麼也沒有。
陳楠楠這才長鬆一口氣，放心了心中的石頭。但她並沒有一點喜悅地情緒，反倒像是被人拿著棍子在心頭打了一棍，打得紮紮實實，讓她的心扭曲著，疼得難受。
她盯著江城看了很久，最後自嘲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