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江城來說，昨夜是瘋狂的一夜，他幾度失控。高潮之後本該落寞，但懷中人溫暖的體溫卻足以將他的心填滿，把所有的落寞驅散。
可當他醒來時，懷裏卻是空的。
他蹭地一下坐了起來，發現陳楠楠已經穿好了衣服，正背對著他將頭發攏起，隨意地紮了個馬尾。
江城心裏空落落的，這和他設想的很不一樣。“怎麼這麼早？為什麼不多睡會兒。”他柔聲問道。
陳楠楠的手頓了下，“習慣了。今天還有很多事要做。”
她的語氣很疏離，疏離得讓江城有些心慌。他以為昨晚坦誠相對之後，兩人應該更親昵才對。“你不開心？”他試探地問道。
“沒有。”陳楠楠回答地敷衍又冷漠。
“你轉過來我問你個問題。”江城抓住陳楠楠的手往身邊帶了下，陳楠楠順勢轉身。江城的大拇指在陳楠楠的手麵摩挲了兩下，“為什麼不開心？”他看著陳楠楠的眼睛問得很認真，“是我……技術不好嗎？”
“嗯？”陳楠楠被他的問題驚了下，冷靜後她有點分不清這是不是調侃，不過還是被江城帶偏了，竟然十分認真地想了想這個問題。
她想起昨晚最開始的時候江城一直是拒絕的，其實是自己死纏爛打、軟磨硬泡。她想如果不是因為自己體質特殊，有江城需要的靈氣，昨晚可能就被小五、小六他們拖出去了，這種事情她也不是沒見過。
這麼想來，自己現在的氣生的毫無道理。
陳楠楠笑了下，隻是笑意未達眼底，“不同人會有不同的感受。”
江城放開她的手，麵無表情地追問：“我隻問你的感受。”
“挺好的，不過我的感受不重要。”陳楠楠感受到了氣壓的變化，她知道江城生氣了。但生氣又怎樣呢，她自己還氣著呢。
“怎麼就不重要了？”江城光著腳站起來，伸出手把陳楠楠圈在了懷裏。“我昨晚沒控製好自己，可能給你帶來了不是很好的體驗。”剛剛聽了陳楠楠賭氣的話，江城的語氣突然又柔軟了，他甚至很小聲地說了句，“對不起。”
陳楠楠仰著頭，驚詫地看著他，卻發現他整張臉都紅透了。
江城是很少說對不起的，這三個字對他來說好像很難，當然他也很少去做什麼對不起別人的事。
陳楠楠呆呆地看著他，心裏亂得很。“江城，不是因為這個。”
“嗯，那你告訴我為什麼生氣呢？”江城低著頭，兩人的距離近極了，江城甚至親昵地捏了捏陳楠楠的臉。
陳楠楠的氣突然又被點著了，她一下拍開了江城的手，從他的懷中掙開。她張了張嘴，卻又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她很想質問江城，既然不喜歡她為什麼還要逗她？可是這質問有什麼意義呢，除了把自己的喜歡暴露在他麵前還能有什麼用呢，畢竟她自己是清楚知道答案的。
陳楠楠閉了下眼睛，努力調整好情緒。
“江城，我們彼此都不要委屈自己。你以後有需要還可以找我，不用這樣。”
委屈嗎？江城覺得也確實委屈，但又顧不得委屈。“你要走？”江城本想抓住陳楠楠的手好好問個清楚，但是手還沒伸出去就收回來了。
“嗯。我收拾好東西，早飯前陳童心會來接我。謝謝江先生這一年的照顧和遷就，不過我現在要收拾一些私人用品，您在這可能不太方便，麻煩回避下。”
江城有些恍神，站在那沒動，直到陳楠楠拖出了兩個收拾好的箱子。這時候他才清楚地意識到，一年之期真的到了，這一年他什麼都沒能改變。昨晚與她而言，好像並沒什麼特別。
她毫不留戀，甚至迫不及待。
江城站在餐廳的落地窗旁，看著陳楠楠和陳童心有說有笑地搬著行李。所有的東西都裝上車後，她背著包和雲海天墅的所有人打招呼告別，甚至還抱了抱小七，但卻唯獨忘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