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王。”
一個太監迎了上來,一路上邊是暖和著手,至了後,笑著對著麵前的男子的身影,說著:“這宴會,您倒是來得最早呢,可要先行入席?閣裏頭暖著很。”
“不必了。”而那男子聽見了聲音,回了身。
雪依然在下著,籠罩著這個單調而無味的世界,為男子持傘的侍人的手上的傘,已是疊加了一層薄薄的雪。
“本王隨意走走。”
男子淡淡的語氣,在這樣的天氣,輕輕呼出了一片暖氣。猶如煙一般,延綿不斷悠然向四處散去,直到消失。
“是,那雜家就先回了。”那太監倒是管不著他的事情,笑了笑後,隻好應了離開了此,入了閣樓裏頭。
盡管那太監的眸子,久久含著敬畏的神情。
倒是名不虛傳,也極好辨認了的。
雖這個親王是第一次出席宴會,但,那太監一瞧見,便也就認識。他聽說過和王一向喜愛穿著那墨黑色的衣裳,極厭衣裳上有什麼個圖,所以一般是單調的黑色。雖是簡單,但在這位親王身上著了後,冷漠傲然之中,竟含著一份與眾不同的奢華氣質。
除了衣裳,便是他那容貌。
眉若劍鋒,長而細。眼更似深不見底的潭水,梢底輕勾勒起。瓊鼻高而挺,唇總是抿著的,略顯淡薄。如墨之發被一精致的玉冠束起,散落在那寬厚的背下。
“皇上要來了,都麻利些。”
那太監雙手合著,呼著暖氣,想要驅趕著那寒意。吩咐著底下的一些人。語氣稍重:“若是哪個不長眼睛的,觸怒了皇上,雜家可要他吃不了兜著走!”
“是。”底下一幹人連忙跪著,應著那太監的話:“奴才們不敢懈怠。”
聞了下些人說的話,那太監滿意的點著頭。便繼續站著旁,暖和著凍著的手。
“仁丘倒是越發的盡職了啊。”
來的人有些年邁,但依是慈和的笑著,短眉故意皺起。然,負背而來,步步穩定。而衣裳上的龍紋模樣,倒是出賣了他的身份。
“皇上!”那太監叫仁丘,見著麵前的男人,楞了一會兒,便領著一幹奴才的頭,匆匆走了前麵,跪了下來:“奴才拜見皇上,皇上萬安。”
“起了罷。”男子並未有多少刁難,倒是直接入了上座。地方倒是不錯,男子笑著,瞧著麵前一望無際的塘水,映著連綿不斷的山,也映著他所在的那紅了的建築——楚門閣。
“肆兒呢。”他來的時候,明明瞧著前方有個黑色身影,便是進來後,倒是全然不知得人在何處。便有些疑惑,看向了仁丘:“怎不見得。”
那太監仁丘稍稍一思,便曉得皇上要問的便是那和王,於是走了上來,麵著皇上,笑著說著:“和王啊,說莫要奴才打擾他,許是琢磨著這楠山的景色清麗,四處走著遊玩了罷。”
“肆兒一向如此。”皇上聽了這般的話,倒是不自禁的笑了出來。接過了一個婢女呈上的熱茶,輕輕抿了一口後,放置了一旁,倒是抱怨:“這選儲君的大事,他倒是好,一溜煙先跑了賞景,想要朕忘了他?倒是打著一手好算盤。”
“令肆自不敢打什麼算盤。”
那個帶著涼薄的聲音傳了過來,悠悠緩緩的。
“你!”皇上瞧了過來,本是想打趣一番,卻見得他身上那血痕,連忙一驚,匆匆趕了上來,便能聞得一股血的味道,更是擔心:“可傷到了?”
“兒臣參見父皇。”令肆參見著麵前的年長的父親,眉梢眼角的淡漠,終是未消散,更是染了雪的冰涼,越發的冷峻。
“起來吧。”
無奈於他滿身血跡還能這麼鎮定自若,皇上匆匆扶起了行著禮的令肆,瞧著他,皇上倒是十分的著急:“發生了什麼了,怎的滿身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