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頓時無語。
打仗靠頭腦,但是在絕對實力麵前,智謀並非是一切。
諸葛亮也是個能用奇謀的人,奈何曹朋當時選擇了步步為營的招數,令他也束手無策。
見兩人爭吵,曹朋也是頭疼。
連忙擺手,示意二人莫在爭執。三人喝了會兒茶,諸葛亮話鋒一轉,輕聲道:“彰世子這種性格,雖不甚好,但是於公子而言,卻正合適。”
曹朋功勞太大,換個人,不免會生出功高震主之心。
狡兔盡,走狗烹!
自古以來,便是如此。
曹朋聞聽笑了笑,斜倚在靠椅上,沉思不語。
若換做是曹丕,隻怕二話不說,先斬了吳懿,才會向曹操稟報吧……
“休要再談這煩心事,你我飲茶,飲茶。
難得大好天氣,正是悠閑之時,何苦為些許瑣事而煩憂呢?”
曹朋笑著,端起茶碗。
隻是這心裏麵,卻在嘀咕:曹操登基了……這與曆史,又有不同。隻怕他這登基,更多是在為曹彰打基礎。隻不過,他下一步又會如何呢?
益州大戰已停息半年。
成都在一年中曆經兩次動蕩,也是元氣大傷。
曹彰占領了成都之後,在曹朋的推薦下,他招攬了劉巴等人,負責恢複益州民生。
隻是,這破壞容易,建設卻難。
想當初,曹朋有數年時間,把個益州經濟給攪成一鍋粥。
而今要想恢複,沒個十幾年時間,恐怕也難以達到原先的水準。不過,至少曹彰在努力!不管他做的有多麼生澀,他都在努力的恢複原貌。
建安十六年末,曹彰命人從南郡和漢中兩地,征調糧草五十萬斛。同時有派人自河湟購來牛羊無數,以幫助西川百姓渡過難關,恢複民生。
隨後,他又請曹操,在益州設立銀樓。
經過反複商討,一次次請教,曹彰和他的幕僚們,在二月二日,龍抬頭之日,決意廢除益州五銖錢,並下令以建安重寶,為唯一流通貨幣。
五銖錢,早在劉璋時便已經難以流通。
甚至有一段時間,成都出現了以貨易貨的現象……
好在後來劉璋也致力於引進建安重寶,隻可惜剛開始實施,便被刺身亡。
劉璋,究竟死於何人之手?
已經不需要再去追究!
諸葛亮很清楚,那不是劉備的手段。
不是劉備,又會是什麼人?
反正劉璋死了,劉備也死了,而西川好不容易穩定下來,就讓劉備,背負這個罪名吧。許多人,如黃權等在私下裏,都懷疑是曹操。但現在討論這個問題,似乎也沒什麼用處。至少曹彰,是在真心為西川謀劃,他雖然還有些青澀,甚至有時候還有些稚嫩天真,確是實心實意。
有這份心,便足夠了!
“西川山民眾多,更有南中蠻族,始終是一禍害。”
在成都府衙中,黃權侃侃而談,“此前世子在荊南推行的政策,臣也知曉一二,甚好!故而臣以為,可以將世子在荊南所推行之法,在西川推行。
於越嶲設立大行府,專門負責與南中蠻人之事宜,想來必有收效。”
曹彰苦笑一聲,“荊南之法,非我所出。
那是我家四哥一手策劃,由我手推廣……本來成都穩定後,我幾次請四哥過來,想與他商議一些事情。可四哥卻左推右推,始終不肯前來。”
曹彰所說的四哥,便是曹朋。
如果按照族譜中的排行,曹二代當中,曹朋排行第四。雖然他不是嫡出,但曹彰還是要尊他為兄長。在曹朋之上,而今隻剩下曹休一人。
黃權聽罷,心中暗自苦笑。
自家這位世子,人很豪爽,也很果決。
雖說有時候略顯優柔,比如在吳懿的事情上,更透出了婦人之仁,可總體而言,敏而好學,不恥下問,又肯鑽研,日後必然是一位明主。可是,曹彰對曹朋的依賴以及信任,也讓黃權感覺很無奈,甚至有些頭疼。
對曹朋,黃權很是敬重。
這是一個知進退,明輕重的人。
黃權知道,曹朋不肯來成都,就是為了給曹彰造勢,也是不想搶了曹彰的風頭。可是曹彰一有問題,首先便想到曹朋,著實黃權不太舒服。
我是你的幕僚啊!
可他也知道,曹朋是曹彰的啟蒙老師,兩人感情極好。
不僅如此,兩人還是連襟,就連曹彰的兒子,也是在前年,由曹朋膝下過繼。兩人感情如斯,曹彰對曹朋依賴也就無話可說。好在,曹朋很曉得事,每次曹彰派人去請教,他都會來信說,讓曹彰請教黃權、劉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