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26章 再尋內丹(1 / 2)

祈宴坦然道:“一碰到他就不舒服。”

眾人順著他的手,又齊齊看向陸青餘。

陸青餘麵如死灰,春溪城呆不下去了,搬家吧。

那郎中來回看了一圈,怒道:“你們倆有嫌隙就打一架,找大夫幹什麼?”說罷收拾東西起身,“打完了再找我不遲,哼。”

陸青餘又恢複血色,居然蒙混過去了。

大夫領著學徒剛剛出屋,迎門撞見一錦衣婦人,婦人瞧見陸青餘,提高聲音道:“陸道長,前兩日你來定的跟你宗主的婚事,我有事兒要來商量。”

院中忽然安靜了會兒,大夫和學徒跟隨著她目光,慢慢回頭。

陸青餘也才想到,是啊,他忘記把這之前定好的婚宴取消了。

其實也沒時間取消,昨日剛剛得知對方不是女子,他離家出走,天黑才回,又忙活了一整夜,今天也不過才早上。

這大夫又走回,視線在祈宴和陸青餘麵上來回挪:“你們倆是那種關係,原來是那種不舒服?”

陸青餘又蒼白了臉,還是搬家吧。

“哎,這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啊,不就是隱疾嗎?”大夫轉怒為笑,“但需對症下藥,來來來,你們跟我進屋。”

而剛到的婦人道:“我找他們有急事兒啊。”

陸青餘寧願麵對這婦人也不願被拉進去問什麼隱疾,還是別人的隱疾,當機立斷回道:“你們去吧,我來接待。”

何況他還真有事兒要與這婦人說,婚事肯定是不會辦的。

那大夫卻是非常鄭重道:“此病我一定要問你的感受,你的反饋甚至比他自己的還重要。”

陸青餘:“……”

“這樣好了,道侶你先跟大夫進屋,這是婚宴的事嗎,我來。”祈宴道,“反正我的狀況我都跟你說過,你清楚的。”

陸青餘咬牙:“我不清楚。”

“好好好,我跟祈宗主說,陸道長你忙。”這婦人知曉祈宴是有錢且十分大方的,說不定更好說話,十分爽快地把祈宴拉到院中桌邊。

而那大夫也伸手:“陸道長,咱們進屋說。”

陸青餘騎虎難下,木訥地走進屋,透過窗欞往外看。

祈宴應該也會取消婚宴吧,他們之間虛情假意,難道他還真會用一紙婚書困住兩人?

但是,他之前又為什麼答應成婚呢,他自己知道自己是男的啊,不管了,反正他取不取消都沒事,自己等下再去說就是了。

可是,萬一祈宴沒想取消,這不是給他難堪嗎?

管他難堪不難堪呢,難堪可不會傷身,為什麼要在意?

而且,他怎麼會不取消呢?

可是又為什麼一開始會答應呢?

陸青餘被繞在這個問題裏,找不到出路,對於大夫問的話,一句也沒聽進去,對方說什麼,他就點頭:“嗯。”

大夫問:“你們倆是一對?”

“嗯。”

“他說一碰你就不舒服,是不是我理解的……心有餘力而力不足?”

“嗯。”

“這麼說,你……在下?”

“嗯。”

“好,我明白了,我看他氣色很好,不會有什麼大毛病,這樣,我開點滋補的藥,先吃一吃,你也要注意,別給他壓力,要鼓勵他。”

“嗯。”陸青餘的視線從窗欞上挪回,低頭看見自己手裏多了張藥方。

大夫收拾藥匣子:“我先走了,有問題再來找我,別不好意思。”

“嗯。”門一開一合,人走出去後,他瞧著藥方愣住了。

院子裏,婦人滿懷愧色道:“祈宗主不好意思啊,之前陸道長來的時候,跟我們說準備兩套新郎官的喜服,他說你可能不願意穿嫁衣,可是……繡娘自作主張,說新嫁娘怎麼會不穿嫁衣呢,做的是鳳冠霞帔,我已經狠狠地責罵他們了。”

“他說我不願穿嫁衣?”祈宴好奇問。

“對啊,陸道長說你不想以女裝示人,他尊重你的選擇。”婦人說到此,盯著祈宴看了會兒,“祈宗主你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啊?”

“男的。”

“哦哦。”婦人見多不怪,“陸道長說婚事籌備越快越好,本來是來得及的,可前麵耽擱了一天,新郎官的喜服還沒開始做,今早繡娘被我罵跑了幾個,我正在找新的了,就是這個……我今兒就是趕緊來跟你們說,原定的這月初七的日子,我們怕是來不及了,您看是換一家,還是……”

“左右我們也無親友知會,就這院中幾個人,改個日子影響不大。”祈宴道,“聽聞你們容姻齋是本城最好的店,不換了,但喜服要做最好的。”

“好咧好咧。”婦人驚喜,拿出一泛黃書本翻開,“除了初七,最近的黃道吉日還有四個月,能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