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4章 飛刀(1 / 2)

莫漓似乎被戳中了心事,白淨的臉上無端泛起一片紅暈。風言瞧他這樣子,覺得有意思極了,當即對這位冷漠殺手少了幾分懼怕,甚至起了一絲要逗他的念頭:

“所以…你和風兒是怎麼認識的?誰先喜歡誰的、談多久了、到什麼程度了?”

此時,兩人對彼此的身份早已心照不宣——莫漓知道她不是聞風言,風言也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原來的教書先生——她便不再在言辭上遮掩了。

誰知那人比她更直接,直言不諱道:“我有自己的名字,叫莫淵,如臨深淵的淵。”

“莫淵……”風言重複一遍,覺得這名字危險中帶一點神秘感,倒挺符合他的氣質。轉念間,又想起竹溪鎮的種種疑雲來:消失的聞老爹、死去的吉叔吉嬸,還有自己的屢次遇襲……

這一切,和引她來到竹溪鎮的“5·13聞氏集團情殺案”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卻又不完全對應。若現在能確定,自己和莫漓就是“5·13大案”的受害者和凶手,那聞老爹他們為何會被牽扯進來,莫漓的雙重身份又是怎麼回事?

本想著細細探查,在悲劇沒有發生之前,將受害者和凶手之間的恩怨化解,避免最終的生死相見,可知情的小白和王姨卻對此諱莫如深,一點線索都不肯透露,風言正愁沒有突破口。

而眼前這位橫空出世的莫淵,身上似乎藏著很多秘密。風言甚至覺得,此人就是竹溪鎮種種謎團的正中心,從他身上,肯定能挖到些線索。

風言端起辦案警察的範兒,突然嚴肅起來:

“莫淵,是吧。你既然喜歡風兒,為何又要至她於死地?談戀愛就談戀愛嘛,喊打喊殺的是為了什麼?”

莫淵朝她射來一記眼刀:“我沒有要至她死地!”

“前後都刺殺三回了,還說沒有。瞧瞧你昨天那氣勢,我要是再遲鈍一點,小命就該沒了。”

那人輕蔑道:“你已經很遲鈍了。”

“你……你少給我避重就輕。”風言拿出了審地痞流氓的架勢,又細細複盤“案情”:“按你之前的說法,是聞老爹謀害了你叔父叔母,所以想報仇。可這也說不通啊,聞老爹自己下落不明,殺人也沒討著好。你還非得把帳賴在我頭上,我冤不冤啊。”

“我叔父叔母都是老實本分的手藝人,平時砍竹子,做竹器,從不得罪人,偏就那天出門送貨遇著山路塌方,屍骨無存。同天夜裏,你們四方客棧的掌櫃就失蹤不見了。父債女嚐,我不殺你殺誰?”

“你這是哪兒來歪理。”風言被他氣得肝兒痛,那人也沒有見好就收的意思。

“再說了,四方客棧要是沒有貓膩,怎麼會有你這般武藝高強的女子。你說我該懷疑誰?”莫淵雙手環抱胸前,一副蠻不講理的樣子。

風言威嚴盡失,終於忍不住脾氣,指著那人的鼻子罵道:“你,你,你……你還說我,你自己還不是一樣,白天當先生,晚上當刺客,五十步笑一百步,你又正經得到哪裏去!”

“哼!”二人誰也不比誰清白,誰也吵不過誰,最後雙雙扭頭置氣。

夜已深,風略涼,竹林深處回蕩著窸窣蟲鳴,小空地一旦沒了人聲,便顯得空曠、寂寥。

風言有些冷,不禁搓了搓手臂,想著跟他耗在這裏也沒什麼用,便說:“算了,大半夜的,不跟你吵了,我要回去了。”

話剛落,那人突然抽出寶劍,把劍刃抵在風言脖子上。

風言長籲一口氣:“怎麼,又要殺我?你累不累呀,回回都是這出!”

莫淵不語。

“不殺我,我可回去睡覺了啊。”風言打了個哈欠,往前走了兩步。

很快,她感到一陣冰涼貼上了脖子——劍刃被推著,又往前靠了幾分,幾乎就要劃破她的皮肉。

“殺你報仇自然是要的,”莫淵堅定地說:“但我要殺的,是武藝可與我匹敵的人,不是你這樣的軟弱之輩。”

說話間,他一擺手,在空中揮下一道弧線,把劍裝入鞘中,轉身走回溪邊坐下,拿出隨身攜帶的酒壺,喝起酒來。

酒香馥鬱純美,四散開來,風言聞出,他喝的正是四方客棧熱銷的桃花酒,心想,我就說莫漓不像是愛酒貪杯的人,原來每次的桃花酒,都讓這家夥給占了。

莫淵吞了一口酒,冷厲地說道:

“風兒房間的橫梁上,放了一套飛刀,你把它取來,以後每晚的亥時正刻……”說到這裏,他頓了頓,想起什麼重要信息似的,補充道:“十五除外,我在此地等你。”

“等我?這是……要傳授我武功?”

那人沒有否定。

風言喜出望外,想著今晚果然不虛此行,不僅對莫漓有了更深的了解,還平白撈著了一個學武的機會。心裏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我陳風言平庸混沌了24年,從明天開始,我將不再是我,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一個叱吒武林的高手,就要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