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怎麼沒去呢?”
“後來出了那件事,出國被凍結了。”
“你爸拿了綠卡,不回來了?”
“嗯,他逾期不回,我媽就更出不去了。”
“他就跟柴老師一起了?”
“嗯。”
“你恨他們嗎?”
“小恨我爸,巨恨柴老師。”
“為什麼巨恨她?”
“因為她拆散了我爸和我媽。”
“也不算是她拆散的,既然你爸你媽分隔在大洋兩岸,一個出不去,另一個不願回來,你爸就隻好就近找一個了。說不定柴老師的情況跟你家一樣吧?”
“嗯,她丈夫也是我媽係裏的,也是因為同樣的原因出不去,後來他還追過我媽,說既然那兩人在美國快活,我們也可以在中國快活。”
“你媽沒答應?”
“我媽覺得他不喜歡我,怕我受他的氣,就沒答應。”
“你媽媽真好!”
“你看,我媽沒有就近找一個,為什麼我爸就得就近找一個呢?”
他想了半天,說:“也許是因為男女——生理上的不同?”
她很想問“那你呢?為什麼到現在還沒結婚?”,但終於沒敢問。
他們一直聊到詹濛濛回家,她聽見詹濛濛哼著歌來到她臥室門前,趕快說了個“拜拜”就下線了。
詹濛濛一進門就叫:“親,快猜猜,我有什麼天大喜事要告訴你。”
“滿場五折,單件包郵?”
“哈哈哈哈,你比我還淘寶。當然不是這啦!”
“in要娶你?”
“他娶我算什麼天大喜事?”
“你們親了小口,摸了小胸了?”
“一堆排骨,誰摸他呀!”
“那是什麼?你中頭彩了?”
“嗯,快了,再往前猜猜。”
“中了頭彩還往哪個前猜呀?難道一下中了兩個頭彩?”
“真可以這麼說呢。快猜快猜,是哪兩個頭彩。”
“我腦子鏽逗了,猜不出。”
詹濛濛興奮地說:“天啊!我簡直不敢相信,這個周末,我就要見到真正的藍少東了!”
“真正的?什麼意思?”
“就是‘神州’藍總的兒子啊!”
“嗬嗬,這段時間假假的藍少東已經把我搞糊塗了,你現在突然冒出一個‘真正’的藍少東,我反而覺得是假假的了。”
詹濛濛掏出一個印刷精美的小冊子:“看,這裏寫著呢,本周六晚上七點,‘神州’集團總裁藍向東在本市獨此一家超五星級酒店‘藍色海洋’舉行酒會,招待來自美國和港台的貴賓客戶。”
她開玩笑地問:“看你這麼高興,是不是被邀請了?”
“正是!”
她不相信:“不會吧?”
詹濛濛掏出一張請柬:“有圖有真相。”
她接過散發高級香水味的請柬,捉蟲般地仔細看了一陣,也沒看清具體內容,因為是花體英語,好難辨認,但被邀請人姓名是手寫的,她認出是engengzhan(jenny):“哇,你真牛啊!打哪兒搞到這個請柬的?”
“in給我的。”
“你倆一起吃個宵夜,他就給你搞到一張請柬?”
“是啊,誰叫你不去吃宵夜的?你要是去了,他肯定會現場填一張請柬給你。”
“是他在發請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