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情是被來電鈴聲吵醒的。很特別的鈴聲,是她為顧戰設置的專屬來電提醒。
鈴聲響了沒多久,溫情便接通了,綿軟無力的喂了一聲。
電話裏傳來顧戰朗潤的聲音,“早安沫沫,起床了嗎?”
對於溫情來說,顧戰的聲音具有醒神的魔力,她垂掩的長睫刷的掀開,深褐色的瞳孔微擴,詫異壓過了惺忪睡意。
她似是不敢相信,“顧戰?”
呢喃時,溫情挪開手機看了眼通話界麵。確實是她給顧戰的備注無疑。
“叫哥哥,沒大沒小的……”顧戰嘖了一聲,話頭一轉,“你把酒店地址和房間號發給我下,我給你帶點早餐過去。”
昨天跌入穀底的情緒頓時漲了回來,溫情喜不自禁,翻身下床,慌忙往洗手間去。
她要趕在顧戰過來之前梳妝打扮好,給他一個全新的印象!
約莫四十分鍾後,溫情的房門被人敲響,門外隱約傳來顧戰清朗的聲音,“沫沫……”
房門應聲而開,顧戰的話音戛然而止。
門開的一瞬,對流的空氣揚了揚男生短t的衣擺,也勾撩起溫情一縷耳發。
時隔近兩年的時間,溫情終於又和顧戰麵對麵站在一起。
她看著門外舉著手維持著敲門動作的男生,眼眶莫名發熱,說不出的酸澀感湧上心頭來。
見她這樣,顧戰收起了打量她的眸光,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摸了摸女孩的腦袋,笑著緩解氛圍:“兩年沒見了,我們家沫沫出落成大姑娘了,真漂亮。”
溫情臉上徐徐燙熱,有顧戰這句誇讚,她今天這裙子就沒有白穿,頭發也沒有白編。
顧戰收回手,將買來的早餐遞給她,兩個人先後進屋,等溫情吃完早餐才一起下樓去辦退房手續。
前台還是昨晚給溫情辦理入住手續的前台,尚且記得昨晚和溫情一起來辦手續的男生不是現在這個。於是打量溫情的眼神,多少帶點歧義,狐疑亂想之餘,還有些羨慕。
畢竟不管是謝征還是顧戰,顏值身材都是杠杠的,在人堆裏屬於拔尖的那種長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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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酒店大門,溫情乖乖跟在顧戰身後。
男生腿長走得快,溫情跟得很吃力,突然有點後悔穿了高跟鞋。
她今天為了搭身上這條素白的連衣裙,特意拆了新買的高跟鞋穿上,還將頭發編成兩條魚骨辮,乖順的垂在胸前。
好讓自己看上去像個乖乖女,溫順恬靜。
據溫情了解,顧戰高中那會兒交往的女朋友,都是這一款。
可這次重逢,他看見她時也隻是驚豔了那麼一兩秒鍾,隨後便很少再將視線落在她身上了。這讓溫情不禁懷疑,兩年沒見,顧戰的喜好是不是變了?
溫情的思緒很快回籠,她又一次加快了腳步,小跑著追上顧戰。
一路上也沒少遇到行人,落在她身上的視線也不少,這說明她今天的穿著打扮確實很吸睛。
偏偏顧戰對她視若無睹……
去學校的途中,溫情越發心塞。
好不容易熬到學校正門外,顧戰停下來回身看向她,兩人視線終於又對上了。
“一會兒報道完,你就直接回宿舍收拾,有事給我打電話。”
溫情含糊應了一聲,欲言又止。
她想問顧戰中午可不可以一起吃飯,話到嘴邊,男生已經拉著她的行李箱徑直朝校門去了。
而此時校門口人影婆娑,除了來報道的新生,還有負責迎接新生入學的學生會成員。
身為學生會副主席的謝征便是其一。
他今天穿的白襯衫,袖口挽到臂彎,衣擺嵌在黑色長褲裏,整個人氣質幹練沉穩。長身立於校門口的人堆裏,猶如鶴立雞群,顯眼出挑,給人一種嚴肅老幹部的壓迫感。
至少溫情老遠便注意到了人群中的謝征。他身邊圍著不少女生,爭先恐後問東問西,都想讓謝征帶路去報道。
可惜謝征隻有一個,且他身為學生會的副主席,還得在校門口坐鎮,沒打算離開自己的崗位。
很快那些簇擁的女生們便被其他學生會成員分散領著進了學校,去辦理入學手續。
顧戰帶著溫情不疾不徐的走過去,老遠就被人注意到了。
“喲老顧,你這是打哪兒回來啊?”出聲調侃的男生和顧戰同屬於學生會體育部成員。
沒等顧戰回話,旁邊又一個男生開口,“這是接人去了?接的這是誰啊?”
溫情挺直腰身,緊緊跟在顧戰身後,乖得像隻小鵪鶉。
學生會那幫男生一個個伸長了脖子張望,都是看見美女走不動道的貨色。顧戰再清楚不過。忙不迭橫身攔在溫情前麵,擋住那些如狼似虎的視線。
男生們頓時覺得沒勁,嚷嚷著顧戰這樣忒沒意思。
“你們不懂,這姑娘鐵定是老顧新交的女朋友,當然不能給你們看!”
“老顧這是換口味了,什麼時候喜歡這種嬌軟乖巧的類型了?”
“是小學妹嗎,長得水靈又白淨,做老顧的女朋友實在是可惜了……”
調侃議論此起彼伏,溫情站在顧戰身後全然不覺,她正沉浸在被顧戰護在身後的竊喜裏。
人群中一直沒吭聲的蘇以南和謝征旁觀了許久,前者沒忍住,湊到了謝征耳邊,“我說昨晚顧戰怎麼沒回你那兒住呢,感情是帶妹子開房去了。”
“這妹子挺水靈的,看這架勢還真是來咱學校報道的新生啊。”
謝征的視線穿越人影,溫沉落在顧戰身後時而被風蕩出來的素白衣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