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給我介紹朋友認識嗎,朋友呢?”馬楚楚淡笑著看著蘇暮晚。
蘇暮晚往沙發後麵找了找,“可能是臨時有事走了吧,他是個醫生,遇到急診也是常有的事。”
她一邊說一邊拿出手機,準備給李言打個電話問清楚,李言先她一步發了條信息過來。
“臨時有事,下次再約。”
蘇暮晚笑著把手機虛虛給馬楚楚看了一眼,“被我猜中了,就是有事。算了,咱們喝咱們的,下次再給你們引薦。”
她和馬楚楚坐到卡座上,各自分享著最近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不過馬楚楚談話內容全是圍繞拳擊展開,至於她被盛天朗施壓跟老頭子聯姻的事隻字未提。
說完拳擊,她話風一轉。
“……我家老夫人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不知道能不能熬過今年。”說著,她發出輕輕一聲歎息。
蘇暮晚略感驚訝,上次見盛老夫人,雖然年紀大了,但是精神頭很足,像個正常人一樣,看不出任何病態。
“上次我見她還好好的,怎麼突然臥床不起了?”蘇暮晚問。
馬楚楚又發出一聲歎息,“誰說不是呢,孫大夫明明說她都已經好了,過了一個冬天又……”
端起麵前的酒一飲而盡,說不出的惆悵。
親人生病這種事,並不是旁人勸幾句就能釋懷,蘇暮晚深有感受。
當年她的母親去世之前纏綿病榻,那種眼睜睜看著她的生命一點點逝去卻無可奈何的感覺真是太難受了,別人說的天花亂墜,難過還是難過,起不到任何作用。
在這種事上,她不知道該怎麼勸馬楚楚,一時兩人都沒說話,氣氛有點壓抑。
就在這時,馬楚楚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一看是盛家的號碼,對蘇暮晚說了聲抱歉,起身去一邊安靜的地方接電話。
“楚楚,你哥讓我勸勸你,讓你早點回家,老太太現在一天不如一日。哪天她撒手人寰,你最後一麵也沒能見到,不覺得遺憾嗎?”
馬楚楚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表嫂,我叫你一聲表嫂,是真的把你當成嫂子。你是怎麼做的?跟我哥聯起手來欺騙我,在那個酒店,如果不是我練過幾天糟蹋,我就被那個老頭子糟糕了你知道不知道?”
話筒裏一片沉默,過了幾秒,杜卿卿在電話那頭說:“對不起楚楚,關於這件事我很抱歉,我並不知道給你喝的粥裏下了藥,我……”
“不要再說了,我現在正跟蘇姐姐在酒吧,今天不會回去,你忙吧!”
“等一下, 你跟蘇暮晚在酒吧?哪個酒吧?”杜卿卿問。
馬楚楚沒有回答她,徑直掛了電話。
她再回到卡座,臉色已不如剛才從容,她一口氣喝完瓶子裏的酒,覺得這種酒不烈,喝著沒意思,叫來服務員,點了一瓶高濃度的酒。
蘇暮晚最近也被裏裏外外的事搞得十分煩悶,急需一個發泄口,她和馬楚楚一拍而合,加上酒吧裏這種黯淡舒適的氛圍,很容易掩蓋人的脆弱,即使你喝的東倒西歪也沒人覺得奇怪。
他們兩人推杯換盞,索性放開喝了去。
不知過了多久,酒吧裏開始上人,民謠歌手從台上下來,打扮暴露炫酷的DJ上台。
“你等我一會兒,我去上個洗手間,記住,千萬別偷喝,等我回來我們一起喝!”
馬楚楚已經醉了,站起來的時候身體搖搖晃晃,被椅子腿絆了一下,又跌坐回沙發裏,她和蘇暮晚都咯咯的笑了起來。
“我扶你去吧!”
蘇暮晚移過來準備扶馬楚楚,馬楚楚甩開她的手,“笑話,我在這家酒吧混了好幾年,橫著走也能走到洗手間……”
她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等著我啊……”
跌跌撞撞的朝外走,蘇暮晚準備起身,一個服務員見馬楚楚醉了,趕緊過來扶住了她。
馬楚楚跟服務員認識,這次她沒拒絕人的攙扶,把手搭在那個服務員的肩膀上,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蘇暮晚笑著搖搖頭,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已經九點了。
她在這裏待了太長的時間,是時候回家了。
她端著麵前的白開水喝了一口,想著等馬楚楚回來就結賬,馬楚楚現在不方便回盛家,那就先帶著她回淺水灣住幾天。
百無聊賴的靠在沙發上,一邊喝著白開水一邊打量著周圍形形色色的人群,正心裏感歎著年輕真好,搖頭晃腦也不會暈時,兩個熟悉的人影猝不及防的跌入她的視線。
男人高大挺拔,穿著上班時西服,女人端莊秀美,穿著限量高奢連衣裙。
女人挽著男人的手臂,在炫彩的燈光裏恍若一對兒璧人。
蘇暮晚懷疑自己喝多了出現了幻覺,使勁揉了揉眼睛,畢竟日理萬機且負責顧家的蕭煜城,現在不是在公司就該在家裏才對。
他卻出現在混沌嘈雜的酒吧裏,還被一個女人親昵的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