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賤!”
她眼看著那隻鹹豬手順著她的脖頸馬上就要伸進她的衣服,氣得火冒三丈,身子卻不知為何跟中邪了一般動彈不得,隻有一張嘴和一雙眼睛能表達她的憤怒。
眼見著那白皙的手指停在她的衣領上,她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珠向下落,發根都被打濕。
閔瑎終究還是鬆開了手,似乎對她這番緊張之色很是滿意,一臉得意之態,“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想不到也會怕這事?”
“我不會放過你的,給老娘等著!”
聽到她說這句話時他心一驚,可笑意更深,隨之伸出手就要揮下去,卻隻是淡淡停留在她臉上,輕輕拍了幾掌,“日後這張臉若是被打壞了又如何來找我算賬。”
外頭人群攢動,一陣嘈雜,聽了許久才聽出來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原來是發現小郡王不見了,府內人員四處找尋卻沒找到,現大都集中在了她的屋外,若他沒走,那唯一一個沒找的地方也就隻有大小姐處。
他眼神忽然變得狠厲,趁其不備將她的衣裳扯開,這才站起身來,拍了拍衣上的灰塵,再大步向外走去
門吱呀一聲打開的時候,所有人的表情都如出一轍,像是早有預料,又驚愕不已,紛紛呆在原地,卻又不敢上前,也不知剛剛裏麵究竟發生了什麼。
池韶元和沛秋也聞聲趕了過來,卻見那男子駐足門前,長身玉立,眉目輕佻地向屋內睨去,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沛秋心道不好,著急忙慌地推開閔瑎衝了進去,卻撞見小姐麵有怒色,眼眶已濕,身上的衣裳淩亂不堪,似剛剛發生了天大的事。
小郡王被這丫鬟推了也不惱,仍駐足向裏頭看去,外頭的人也隨著他的目光向內看去,都猜到了些什麼,可又沒親眼見過,自然是不敢妄下斷言。
沛秋直接轉身將門帶上,而此時池韶元也若有所悟一般衝了上前,而後冷漠地轉身出來,將門帶上。
他定了定心神走到閔瑎麵前,一仰頭就對上他挑釁的目光,便如瘋了一般,不等他反應直接就上手揮了一拳,將他打倒在地。
閔瑎伸手用力在嘴角擦了一把,站起身來,唇角微微一勾。
池韶元隻覺得眼前一片黑暗,一陣天旋地轉,就這樣當著眾人的麵直直倒了下去。
“不自量力。”
閔瑎揩了揩嘴角便轉身大搖大擺離開,家丁們都怒目而視,卻無一敢言,紛紛為他讓出了一條路。
“站住!”一道厲聲傳來,渾厚威嚴又不可侵犯。
閔瑎轉過身來,鞠躬一笑,“原是藺伯伯,晚輩現已無大恙,不好繼續叨擾,這就離開。”
藺儕大步走上前來,質問道:“這是我藺家的地方,不是你想來就能來,也不是你想走就能走!”
閔瑎知道這次這老頭終於是忍不了了,今天也不打算放過他,也無懼國公府,但也絲毫不怯,慢悠悠走了上前,還未站住腳就見麵前的老頭雷厲風行而來,出招狠厲迅速,而他隻能步步退卻,被逼得一直向後退。
閔瑎閃躲極快,哪怕侯爺招招致命也並未傷他分毫,隻是他無暇出力抵擋。
圍觀家丁也一時看得癡了,怔在原地看這招數比試,倒忘了地上還躺著一人,隻顧看這難得一見的大戲。
“藺兄果真是老當益壯,不可小覷啊!”
此人的聲音一出,兩人都停下了手腳,侯爺率先收手,瞥了他一眼,並未多給臉麵。
下人們見他停手,趕忙搬出了一張椅子給侯爺,可國公府的兩位,連一張椅子都沒有,而閔瑎方才的銳氣全減,甚至不敢抬頭看自己的父親。
閔國公卻並未覺得失禮,反倒對他畢恭畢敬,替他道著不是,“聞言令嬡已醒,還好無恙,不然老夫難辭其咎。”
侯爺跨開雙腿,雙手搭在雙膝上,抬著的額頭上擠出了深深的皺紋,帶著老成的桀驁,他隻覷了國公一眼,接過身旁小廝的茶,慢吞吞地晃動茶水。
他向後一瞥,目光落在躺在地上的池韶元處,“我侯府見他暈倒好心好送進來,可他裝病進來打傷我侯府的人,傷害我的昏睡十餘天剛醒過來的女兒!”
他乍然起身,隻聽茶杯重重碎裂在地的聲音,所聞者皆心震了一瞬,出神地盯著地麵上殘餘茶水留下的綠色泡沫,本以為已平靜下來,可隨之又是汗毛倒豎。
“他就是這樣對我侯府的!”
這句話幾乎是從嗓子裏摳出來的,明明情緒沒有多麼高昂,可在場的人聽得一清二楚,身子一僵,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與殺氣。
國公也楞了一瞬,而閔瑎反倒是抬起頭,直視侯爺,目露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