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雨沒精打采的趴在沈煉腿上打著盹,下著雪哪也去不了,隻能待在家裏,無聊死了。
小雨。
一個響亮的男聲從外麵喊著小姑娘。
顧雨立馬就醒了,飛快地跑到門外,揮著小手:趙鴻易,下這麼大的雪,趙嬸肯放你出來。
一個又高又壯,濃眉大眼,看起來有十六七歲的小男孩,長得清清秀秀的,一看就是個書生,跑到小姑娘麵前,傻兮兮的抓抓頭發:我怕你無聊,就來陪你玩。
沈煉看她們二人聊得蠻開心的,心裏的火就不打三處來,哪來的小毛孩來招惹他家小姑娘,語氣帶著火:裴綸。
裴綸正懶洋洋的打盹呢,被他一嗓子吆喝醒了,吹胡子瞪眼睛:沈煉,你幹嘛,想嚇死我你。
沈煉示意他看外麵,黑著臉問:怎麼回事?
裴綸一看就明白了,原來是吃醋了,不由得笑著說:那小子叫趙鴻易,是隔壁的鄰居,他跟小雨年紀相仿,一來二往就熟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看他不說話了,還一直盯著外麵那倆小人,還添油加醋的說:你要是再來晚點,你家媳婦可就被人搶走了。
那趙鴻易小子天天來找小姑娘玩,關鍵是顧雨也願意給他玩,他能有什麼辦法?總不能讓小姑娘不見人。
沈煉怒目而視:小雨,進來。
她還來著月事,外麵又冷,別落下病根了。
趙鴻易聽見一聲冷冽聲音,有客人了?就跟著小雨進到屋裏,拱手行禮:見過裴大哥,這位是?
高大威武,長相周正,臉型棱角感分明,五官有鈍感且骨骼感足,給人一種沉靜,內斂又有殺氣的感覺。
裴綸解釋道:你喊他沈大哥就好。
趙鴻易趕忙行禮:見過沈大哥。
沈煉陰沉著臉,自顧喝他的茶沒理他。
顧雨見沈煉沒理他,連忙打著圓場:他人就這樣,你不要往心裏去,你不是說給我帶了好東西嘛,快拿出來。
趙鴻易趕忙從袖子裏拿出兩根竹笛:我教你吹笛子。
顧雨拿過竹笛,愛不釋手的撫摸著:梅蘭竹菊,我最喜歡竹子了。
清亮的眸子閃閃發光:人嘛就要像竹子一樣,要有直有節,不要拐彎抹角,但內心一定要是甜的。
可竹子不甜呀。”趙鴻易不明白,竹子是空心的,怎麼是甜的?
顧雨笑了一下:它有竹瀝呀,竹瀝具有清熱降火、祛風除痰的效果,尤其是在炎熱的夏天,對於一些脾氣比較暴躁、易上火的人來說,喝竹瀝的效果是非常顯而易見的。
趙鴻易才恍然大悟,靦腆得說:小雨,我教你吹竹笛,可好聽了。
好呀。
兩個人坐在一邊,趙鴻易教顧雨怎麼吹竹笛,顧雨認真的學著,放在嘴邊輕輕的吹著。
沈煉氣的茶也不喝了,看著二人坐在一起,恨不得上前把他們分開,不就是吹笛子嗎?有什麼好學的。
那些舞文弄墨的人才是這世上最奸詐陰險的,整天正事不幹,淨搞些花裏胡哨附庸風雅的破事,除了少數幾個文人憂國憂民,其他的全是偽君子。
裴綸湊到他身邊,小聲說:紮心不,他倆可是年紀相當,當然能玩到一塊去了。
沈煉冷冷的目光盯著裴綸,語氣很不友善:這就是你給我看的小雨?
再讓他看下去,人就不見了。
裴綸攤攤手,無奈地說:是你家小雨太招人喜歡了,隔壁鄰居家都喜歡她,還有人向我給小雨提親呢?
誰讓這丫頭長得好看嘴還甜,還能給人治個頭疼腦熱,誰家不喜歡呀。
沈煉見他越說越得嘚瑟,用胳膊肘往他身上用力一頂,裴綸疼的咬著牙,吸著氣說:你下黑手呀你。
疼死他了,我還幫你照顧小雨呢,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白眼狼一個。
沈煉聽著二人的笛聲,清亮悠遠,入耳不由心神一靜,洗盡塵俗,曲調如鬆濤陣陣,萬壑風生。
他的臉色越來越沉,鬱悶地問:我是不是年紀有點大了?
他都二十五了,小姑娘還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怎能不讓他憂心。
裴綸也瞅了一眼那倆人,又看他鬱悶著,不忍心再打擊他:夫君還是大點好,知道心疼人。
總算聽到了他想聽的話,沈煉的心情才好一點,他想了想還是要亮明他的身份,隻有夫君的身份才能捍衛站在她身邊的主權,不許別人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