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鴻易見她很快就學會了,笑嘻嘻地說:怎麼樣不難吧?
蠻好學的”。顧雨點點頭,她以為吹笛子不好學哪,要真來學其實還是蠻簡單的
趙鴻易抬眼望她,看著外麵的漫天大雪,耳朵一動:小雨,我們堆個雪人玩玩?
好呀。”她早都想玩雪了,前兩天身子不舒服,就沒玩,不過這幾天她已經好很多了,他一提議,她立馬就同意。
沈煉是習武之人耳力自然是好的,再說了那小子聲音那麼大,他又沒聾,沉聲道:不許去。
她還來這月事呢,就想去玩雪,肚子不疼了。
顧雨一聽立馬就蔫了下來。
趙鴻易一看不對勁,這人一句話,小雨就不去了,好奇的問著:沈大哥是什麼人?
我夫君。”顧雨有氣無力的回了他一句。
趙鴻易聞言,猛地站起來,驚慌失措的問:什麼,他是你夫君,真的假的?
說到最後,語氣裏還帶著一絲僥幸,希望這不是真的。
沈煉目光定定的凝視著他,聲如洪鍾,低沉富有磁性:如假包換,明媒正娶的夫君。
這小子一進來,眼神都快黏在小姑娘身上了,都是男人能不明白他的心思。
裴綸在一邊看著好戲,這沈煉跟個毛頭小夥子較什麼勁,小雨隻是把他當做朋友而已,你至於那麼大聲嘛。
正在一邊畫畫的周妙玄和做著針線的春糖,看了他們一眼,又繼續該幹嘛就幹嘛,趙鴻易那小子又不是第一次來找姑娘玩,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顧雨見他殷切的等著她的答案,伸著七個手指頭在他眼前晃著:我七歲就和他成親了。
奇怪她成親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他激動個什麼勁。
一言一語都像一把刀子捅進他的心頭上,讓他痛不欲生,趙鴻易認真的打量著沈煉,坐在那裏,挺直如鬆柏,周遭是股不怒自威的氣勢,給人以極強的壓迫,又瞅了瞅顧雨,纖細嬌小,蹙著眉毛:他看著年紀有點大?
沈煉聞言,最討厭別人在小雨麵前說他年紀大,一道冷冽的目光射向他,渾身上下都透著不悅,嚇的趙鴻易往後退了一步。
裴綸趕緊打著圓場,生怕沈煉嚇著這小子:不大不大,小雨喜歡就好。
顧雨總感覺沈煉和趙鴻易那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聽到裴綸的話,眉眼一笑:我喜歡他。
這句話徹底把趙鴻易心裏那僥幸的小火苗給澆滅了,他耷拉著肩膀,話音裏帶著顫抖:我回去了。
他還準備讓他娘來給他提親,沒想到她已經嫁人了,心裏的痛快到了極點,憂傷的望著漫天大雪,這場雪是來祭奠他還沒有說出口的愛嘛。
顧雨看他給丟了魂似的,他還沒帶傘就來找她玩,又怕他凍著,喊住他:鴻易,拿著,省的凍著?撐著傘遞到他手裏。
趙鴻易拿著傘,仍是溫柔的笑著,不過有幾分勉強:我還能來找你玩嗎?
當然能了。”顧雨略歪著頭說,心裏不是很明白,他不是天天來找她玩嘛,幹嘛還要問。
趙鴻易心裏酸溜溜的,能來找她玩就好,就怕她夫君不讓她見他,勉強一笑:我走了。
一步一步地在雪地裏走著,腳下除了踩雪的聲音“咯吱咯吱”的,四周一片寂靜。
顧雨揚了揚手中的笛子,清越的聲音問:剛剛那首曲子叫什麼?很好聽。
趙鴻易轉過身稚嫩的眸子看著她,那種儒雅迷人的味道,漸漸露了出來,看的顧雨一時愣住了,原來這就是溫文儒雅風度翩翩,一個很好聽的聲音響起:那首曲子叫相思。
趙鴻易望著她清麗的容顏,連身邊的雪景都黯然失色,她嫁人了,失落的轉身緩步離開。
相思,他沈煉的女人用得著他相思嗎?他修長的身軀緊繃著,嗓音刻意壓抑著,帶著低低的怒氣:小雨,進來。
顧雨把玩著手上的竹笛,抬起白嫩的下巴,一臉單純的說:相思,好聽。
裴綸嗤嗤地笑出聲,這丫頭還是太小了,不懂得何為愛情。
好不容易把一個情敵打跑了,沈煉眉眼都帶著笑,摸著小姑娘的發帶,看她走神,忍不住喊了一句:別想了,你要相思隻能相思我。
顧雨聞言,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誰要相思他,不要臉,又拿起笛子開始練習起來。
裴綸聞言,臉皮真厚,還相思呢!繼續喝著他的小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