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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拍拍屁股走了,可就苦了沈家四兄弟。
這四兄弟跪了一個上午,實在熬不住就讓幸免的雙胞胎去東廂房找厭幫忙求情,沒想到東廂房已經是人去樓空,就這麼結結實實地跪到下午離開老宅的時間。
他們四人本以為這件事隨著懲罰的結束就這麼過去了。
直到時間來到五月,零花錢入賬的時間,老六算著五一有三天假日,就帶連裏兄弟們去京都玩樂——這四個兄弟,論花錢速度之最,老六當之無愧。
他平時都在部隊訓練,每周一天營地休息時間,若要出營地,就需要兄弟們幫忙。
因為出去營區有嚴格的人數和時間限製,時間還是以小時計算,他每周六要回老宅吃飯,必定會頂替掉一個名額,所以每次節假日,作為對兄弟們的補償,他都會帶兄弟們去外麵狂歡一頓。
吃喝住宿,他大方的全包了,是以錢去得最快。
這次也不例外。
他先給兄弟們安排住宿的酒店,烏泱泱一群人又包了餐廳用餐,吃到晚上,呼啦啦地跑去會所,開個百人包廂,洋酒啤酒紅酒小吃果盤還有公主,忙得服務員就沒停過。
喝酒的時候,老六是豪爽的。
等到結賬的時候,服務員禮貌地提醒他換一張卡的時候,他傻眼了。
要知道他有近三個月沒來會所了。
這張卡裏的錢除了借一筆給老四應急,加上這個月的零花錢,怎麼算也應該有百來萬,怎麼就不夠了呢?
半夜接到電話讓去撈人的老二琢磨著是不是節假日,打款的工作人員也放假了。
如果是這樣,那他也沒錢去撈人——別看他結婚早,但他是個手辦狂魔,每個月那點零花錢,三分之二交給老婆,剩下三分之一才能自由支配。
而這三分之一,他需要扣一點下來應酬買煙,壓根兒就不夠用。
這麼一想,他就把電話打到了老三那。
老三是一款經典遊戲的老玩家,養了個工會,每月不但需要給工會成員發工資,還要更新裝備,五十萬砸在遊戲裏,還不夠濺起一點水花的,所以他把電話轉給了老四。
老四一早就跟未婚妻商量好了五一去海邊旅遊,這會兒正躺在五星級總統套房裏睡覺,電話開了靜音。
老三心大,見電話沒接,就發了條消息過去,然後投身於他的遊戲大業。
被扣在會所的老六讓兄弟們回酒店休息,然後躺在大堂沙發上等人來接,可他一覺睡醒,二哥二哥沒來,三哥四哥電話打不通,最後在安保人員的虎視眈眈之下,他硬著頭皮打給了大哥。
而他的大哥沈嵐疏,因晚上厭收到的一條短信,按著厭在輪椅上榨公糧。
電話早就不知道被他踹到那個犄角旮旯裏去了。
聽到了鈴聲也沒搭理,一心沉醉在怎麼榨出更多公糧的事業上,等他累到手腳都無法動彈的時候,天都快亮了,他抱著厭洗完澡出來,相擁著睡覺。
本來人都已經累到了眼睛睜不開,可一想到那條短信,他整個人就清醒了——姓季的這個時候跑來京都肯定是沒安好心。
厭是躺著享受的,倒也不累。
是以身邊的人隻是呼吸重了一下,他就醒了。
“你要是睡不著,就回你房間去睡,別打擾我補覺,不然中午沒法起來去機場接人。”
黑暗中他幽幽的嗓音傳到煩躁的沈嵐疏耳中,沈嵐疏頓了一下,忽地收緊雙臂,把人緊緊地按在懷中,歎息了一聲:“睡吧,我不吵你。”
從小一塊長大的竹馬啊!
他忌憚的不是竹馬情誼,而是季星野在自家男朋友心中的分量——畢竟連對方約會,自家男朋友都要跟去當電燈泡,但凡識趣的人都不會這麼做。
可追根究底,還是因為季星野,自家男朋友雙腿不良於行,要不是季星野主動帶上,誰願意去做那個電燈泡?
沈嵐疏之前不在意自家男朋友為什麼接受自己。
時間還長,感情也可以慢慢培養,他有信心能把姓季的從自家男朋友的心裏一點點驅除出去,可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人心的貪婪。
越是喜歡,他渴望的就越多。
想到這兒,他閉上眼,強忍著啃噬心房的嫉妒,傾聽耳邊逐漸平緩綿長的呼吸,忽地無聲地笑了起來,入睡的這麼快,半點沒有竹馬要來的激動,是不是說青厭其實已經沒那麼在意姓季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