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第四本主喜歡的人(1 / 2)

少女的手,觸上夜權瀾英挺的臉,揉又揉捏又捏,闊別良久,似乎欲千在試探這是不是她夢境。

即使心無波瀾,他也和其他人不一樣,這張臉這個人,能讓她在腐朽泥穢中看到白雲舒卷、剔透藍天。他讓她體會被信任被包容,

心神念動,欲千軟唇覆壓。

他是少年是朝晨,他血性與勇氣彰顯,他嗬護照顧她如同兄長,

她是個惡人。欲千這樣想。

被熟悉的香味侵入,雋疏大腦突地放空,渾身瞬間繃得死死緊緊,不知隔了多時他才反應回來,這風花雪月,一吻封緘!

盡在猝不及防間,警覺到結實軀幹的硬比烙鐵,他整個熱紅得如同熟透的蝦蟹,夜權雋疏難得地、罕見地慌亂無措。

貼著的柔軟觸感、鼻息間她特有的軟甜-奶香,夜權雋疏心跳愈發激烈,要砰砰擂鼓地直跳出胸膛,

卻湧出股——難以名狀的得償所願。

他被自己驚駭得往後一退,頂天立地的發達大長腿後落,龐大腳靴驚動塵土。空曠洞室,他發覺此情此景,腳下茅草的聲音都極其意味不明。太奇怪!

退離她的香軟,雋疏呼吸不穩,鐵骨錚錚的爺們胸膛大起大落。

不過是被啃了口,緊張!害羞!和自責!?雋疏回神早已麵紅耳赤,他大刀闊斧的肌肉剛才竟是渴-求她的觸碰。他…究竟他當年心境如何?又貪圖求甚?正有甚麽呼之欲出,

夜權雋疏忽地頭痛欲裂。

那物什-昂揚得格外不堪,雋疏鬆開了欲千細肩,緊緊攥死拳頭在他魔氣外顯前,飛似地迅猛撿起外袍佩劍,

矯健柔韌的壯漢落荒而逃,

南木欲千:……

欲千先前沒仔細夜權瀾這廝,隻當他是非取她性命不可。正當她調好內力強壓心脈,放開手腳打架。夜權瀾卻卸了劍,

衣裳解出寬肩、窄腰、腹肌,一寸寸往下叫她直登仙境。

因他生得副好顏色,欲千盛情難卻。她勉力收下,夜權瀾竟翩翩然甩袖離開了。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他不打!豆腐給看,不給食!

這任性詭譎的姿態,真的是……讓人不明就裏莫名其妙。欲千想是,某些人在對手走後喧嚷:回來!回來戰個三百回合!

恐多是氣的!

強壯高大的背影徹底消失在她視線,腳步聲遠去,南木欲千方顯出人後的病弱。手上內力翻轉,纖指提回立霖劍,欲千順著未來得及鎖上的鐵門走了出去。

醒來反胃、頭痛,適才情緒波動牽引得南木欲千心髒也疼了,她現在一點不想動。

憑借肌膚對空中氣流的微感,南木欲千迎著零星的風向,朝出口處走。自始至終,她都未曾留意到席旁那盞玉骨“桃夭”燈。

離開路上撞上個藏青色製服的男人,南木欲千麵色清冷,她步履一如既往,華麗紗裙仙仙搖曳不躲不避。若人知道,又該謠傳她囂狂了。

欲千不是狂,早聽得聲,叫她如何驚訝;循聲人還沒走到她麵前,欲千已施蘊內力壓著迷魂香衝人裹挾而去。

那藏青色雖有察覺,已然中招。於欲千而言:

蜉蝣一粟,本就毫無威脅,談甚麼避。

香氛濃鬱,欲千對上陌生男子的眼睛,她眸光煥發豔彩,無意卻動山河,勾魂又攝魄。

玫瑰軟唇水潤若滴,豔美素白小臉讓人不由心生憐惜,男人看著漂亮的燦若星漢的眼,漸漸隻覺恍惚,而後甚麼也都忘了。

欲千徑直走過,瞥都不帶再瞥他一眼。隨意懶懶道:“領路,想法子護送本主離開。”

在南木欲千麵前,受控製了,也得動腦子!

出了地牢,二人在一塊還算平坦的草地上,藥性未解的藏青色乖順候著。

“千刹殿五十裏林木。”欲千環視四周,她言音淡薄辨不出感情與喜怒。

俄而,從月白霜花腰帶取下個青玉小瓶,欲千傾出粒豌豆大小的黑丸,遞予男子,“回去稟明私放於吾,實乃受吾下毒脅迫,不得已為之。”

忽想起夜權瀾重逢的第一句話,南木欲千不由勾起嘴角,“魔頭,嗬,這些個正道未知全貌信口置評。”言畢,欲千頓了半刻。

彈指一霎,時光的力量還真讓她無法忽視,夜權雋疏曾是她心尖尖上的人間神明,現今她也把他作了‘那些正道’之一。若信仰本身隻是一場請君入甕的欺騙與戲碼,

欲千奉上赤心和肝膽,耗盡了尊嚴與眼淚。

她身遭三千血窟窿時,親手掐滅自己的信仰是何滋味。恍惚夢魘,終成夢魘。卻也是再回不去的已經。心跳隱隱有減慢之勢,

待人退下後,欲千封上胸腔兩處穴位,斟酌下一步棋怎麽個走法。

計劃照舊執行,會引起不歸教的注意,如今她已然現身,難保夜權雋疏不會半路殺出對她橫加阻攔。南木欲千現在功法未成,她並不希望撕破身份。當務之急,先離開魘絕,避免同夜權瀾正麵交鋒。

林木中,忽然蕭殺鶴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