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柳羨月的聲音屬於清潤溫婉類型的。
但她後麵那句問話,卻莫名帶來了幾分冷冽,和些許的壓迫感。
但柳羨月明明是淺淺笑著的。
南知憂被那問話硬生生逼出一點心虛感,摸摸鼻子,回答道:“沒有大礙,皇帝已經吃過藥了。”
想了想,她緊接著又補充道:“你明天再去看他吧。”
柳羨月溫聲應道:“是,臣妾知道了。”
“你還有事嗎?”阿依古麗用筷子敲了敲茶杯,不滿的看著柳羨月,“沒事兒就快回去吧,我和太後還有話要說呢。”
“不巧,本宮正好有一事想要請教妹妹。”柳羨月神色不變,語氣神態依舊溫和,“本宮實在好奇,昨日貴國,為何一定要在美之一事上分個高低?”
這事兒,其實南知憂也好奇。
阿依古麗不以為然的回答道:“一個強盛的國家,百姓有吃有喝,才能養出細皮嫩肉的美人,要是這個國又窮又小,拿什麼養美人?”
說著,她上下打量了柳羨月一番,哼了哼,接著道:“你是比我貌美幾分,但論身段,你還是不如我。”
正在喝水的南知憂差點一口水噴出來。
啟國民風如此彪悍的嗎?
阿依古麗光說還不盡興,她站起來走到柳羨月身邊,把腰背往前一挺,傲然道:“太後,你覺得我和她誰大些?”
她在說些什麼!
勉強控製住麵部表情,南知憂假裝淡定的倒了一杯茶,回答道:“皇後叫你妹妹,自然是皇後大些。”
這個回答沒能使阿依古麗滿意,她跺腳叫道:“太後你故意曲解,我可不是這個意思。”
她三步並作兩步跑南知憂麵前,抓住南知憂的手便往她身上按。
“來來來,你摸摸,我一定比她大的。”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這是什麼詭異舉動。
南知憂沒想到阿依古麗會有如此舉動和言語,一時不防,被她抓住了手。
好在她反應迅速,在手將要碰到時,一個巧力掙脫開了。
“胡鬧。”
怕阿依古麗再不依不饒,南知憂沉下臉,冷聲斥責。
阿依古麗嘟著嘴,還想說什麼,她揮手打斷了她,佯裝不悅的道:“行了,哀家有些乏,你們跪安吧。”
“臣妾告退。”
她的話才說完,柳羨月便接道。
南知憂下意識朝柳羨月看去,她從頭到尾都沒什麼反應,漆黑的眼眸如古井般無波,隻是唇微微抿著,看起來似乎若有所思。
被下逐客令,阿依古麗隻能不情不願的退下。
如此嬌慣,這以後謝延的後宮有大熱鬧看了。
望春和雀兒在旁觀看完了全程。
雀兒搖頭道:“皇後娘娘看起來要被這個第一美人欺負了。”
“不一定。”
望春持反對意見,卻也沒說出為何這樣認為。
夜幕低垂,簡單洗漱後,南知憂便歇息睡下。
隻是不知為何,卻沒什麼困意。
白日裏柳羨月站在蝴蝶樹下看花的場景總在她腦海裏循環。
一閉上眼,便是她踮起腳尖靠近,潔白的麵頰離自己不過一寸距離。
她看著柳羨月微微笑著的麵容逐漸靠來,離她越發的近。
臉頰幾乎與她的臉頰貼著,她在她的耳畔輕柔的說著話。
“原來陛下的耳骨處,有一顆小紅痣。”
她如此說道。
然後,南知憂的耳骨處,便感受到了一股溫熱。
溫熱之後,便是極癢的微疼感。
柳羨月吻住了她的耳垂,牙齒輕咬上麵的紅痣。
她甚至能感受到柳羨月的嘴唇,柳羨月的舌尖,還有柳羨月的牙齒,是如何在撫弄她的耳骨的。
十一月已是深冬,房間裏燃著炭火,被窩裏暖著湯婆子,柔軟厚實的棉被隔絕了任何可能透過的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