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阿姨溫溫柔柔的說好,手裏輕輕摸著女兒柔軟的頭發,眼神慈祥又溫柔,“那你有麵試要穿的衣服嗎?沒有的話阿姨那裏有白襯衫和黑色的西服褲子給你改一改就能穿了。”
“不用了阿姨,我有帶的,我等會兒換上就行了,我吃好了,你們慢慢吃。”
李麗娟在房間裏找到了行李箱裏的麵試服裝,幾乎是顫抖著手給自己換上,心中天人交戰想著要不要提醒一下張小花一起走,糾結來糾結去在手機上訂了一輛平時根本不舍的訂的出租車來接。
行李箱裏的東西大多都是些不值錢的衣服,她捏了四張百元鈔票放在手機殼裏,剩下的就那麼放在敞開的行李箱衣服下麵。
本來她想把所有現金都拿走,但腦子裏閃出念頭時,手腕上的玉突然微微燙了一下。
司機來接的那二十分鍾她覺得簡直度日如年,司機很快打來電話說自己停在了門外,是不是有一顆很奇怪的花椒樹那家人,她連聲說是的請等等。
李麗娟穿著白襯衫和黑色的褲子隻拿了個手機就走下樓,捏了捏手心的汗,客廳裏隻有張小花和張娜娜在玩遊戲,張阿姨不知道抱著女兒去了哪裏。
她平複了心情,帶著靦腆的微笑,對張小花說要不要一起去一下麵試。
張小花很是莫名其妙,“我又沒收到麵試通知,你自己去就行了唄,哦對了記得給我帶個小禮物回來,明天娜娜生日呢。”
李麗娟咽了咽口水,答應了下來,司機已經在門外有些不耐煩的摁喇叭。她高聲應著就來就來,像是很緊張自己中午的麵試一樣匆匆出門去了。
她沒有忽略自己剛剛答應帶禮物回來時玉鐲那燙人的溫度,冰冷的手指撫上玉鐲,坐在車裏的時候她突然有感誰在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剛想四處看看,玉又燙了。
“沒啦?就你一個呀?”司機在前麵點了一根煙,李麗娟輕輕的嗯了一聲。
車子啟動,滾滾的黃土被車輪碾在後頭。
在很多年的以後,李麗娟在將手鐲傳給孫女時終於想起來當年外婆囑咐的話,“這玉能救命,逃了你一個就不要回頭貪心救旁的人,旁的人玉不管,你不聽話玉也不會管你。望你慎重,聰明,機靈,謹慎,同時惜命。”
“師傅直接去飛機場。”李麗娟手指撫在玉上,溫潤的玉沒有發燙。
“行啊,你在手機上改一下目的地就好,隻是要加點錢,你這一身去麵試啊?”
剛想說不是,玉又微微燙了一下,李麗娟有些迷茫了,司機又抽了一口煙車裏有些嗆人,她打開了窗戶。
話到嘴邊,改為:“是呢,我有些緊張,麵試機場的場務人員,不曉得能不能麵上,家裏有小朋友要過生日買什麼禮物好?”
車子飛馳著,一隻黑白相間的小蟲突然從司機師傅的脖子上麵掉下來,像是一個超出了範圍的傀儡突然失去聯係。
“叔叔?”
“啊?你和我說話嗎?什麼?”
一瞬間,李麗娟的心像是跌進穀底,手指顫抖著捏緊了腕上的鐲子,像是握緊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沒什麼。”她顫抖著,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溫馨的房間裏,張阿姨把小娜娜抱在懷裏,翻了翻行李箱,“沒有把錢帶走,行李也在,應該不會逃,娜娜不放心?好吧,那讓小蟲去跟著套一套話。”
張阿姨打開了一個綠蘿葉子裏藏著的壇子,一隻黑白相間的小蟲搖頭晃腦的醒過來,跌跌撞撞飛向了外麵,找到了一個正在摁喇叭的倒黴司機貼貼。
壇子裏還剩下一隻小蟲,精神有些萎靡,張阿姨麵色不改的咬破指尖滴了五六點血,把手指輕輕放在蟲的口器上,小蟲毫不客氣的咬了上去,這小蟲學人說話是一把好手,至少把問和答分開曲別得很好。
“原來新姐姐是去麵試飛機場的工作呀,有點遠呀怪不得很著急呢,我們再等一等吧,晚上她會給娜娜帶禮物回來哦。”張阿姨聽到了自己想聽的,甩手把小蟲摔進壇子,把指尖塞進了小娜娜嘴裏。
“乖,舔一舔。”張阿姨輕聲溫柔。
小娜娜嘴裏唔唔的發出一聲短暫的喜悅,眼睛幽幽的似有綠光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