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有人在耳邊說話。
身體很冷,意識也昏沉。
“求你了……”
男人的聲音好像也被這大雪覆蓋住了,茯央聽不清。
「世界一,資料獲取失敗。」
「評定目標:逃離列車。」
天色澄澈,深秋的太陽並不毒辣,雲也不願遮擋它溫柔的光。
正在前進的列車駛過了沉綠的河流,鑽進山腰一片無邊空虛,烏鴉低叫著飛過車尾,瞟過這輛列車沒入了黑暗。
茯央昏昏沉沉睜開眼,身上蓋著柔軟的毯子,想要起身的動作有種病後的滯澀感,困頓地眨眨眼,他小小伸了個懶腰。
身處的地方看著是個列車包廂,很幹淨,茯央沒來得及多觀察,包廂門就被人推開了。
“央央醒了?”
陌生的高大男人端著一小塊慕斯蛋糕放在桌上,快步走上前來用手背探了探茯央額頭的溫度,停留幾秒後露出放心的神色。
茯央年齡小,長得也好,男人的手把一張暈了緋色的小臉遮去大半,露出的淺紅唇瓣小心抿著,又乖巧又軟和。
“不燒了,先吃點東西吧,別把央央餓壞了。”陌生男人的話語間頗有點哄小孩兒的意思。
茯央還不知道具體情況,但對方那俊朗的眉眼舒展後露出的笑意足以讓人放下戒心。
他在額頭上的手掌離開後才輕輕點了下頭。
像是第一次踏出籠子的小貓兒似的。
男人或許是想幫茯央起身,一條手臂直接圈住了細瘦的腰肢,結果稍一使力就直接把人整個兒提了起來,他連忙伸出另一隻手將人抱到懷裏。
茯央腰側被人驟然抓緊,差點叫出聲來,咬牙憋住了,對於男人輕輕鬆鬆把他提起來這件事很是感到丟人,鼻尖羞得紅了一片。
好輕。
場麵一時有些凝滯,男人腦海裏瘋狂回憶那軟韌的手感。
腳踏在地上後茯央就不自在地用手肘推了下身後的人,力道不重,惱急了說話還磕磕絆絆的:“可、可以放開了。”
男人也不躲,肚子挨了茯央軟綿綿一記,低下頭湊到茯央耳邊說話:“嫌棄我啊?你小時候還是我抱著睡覺的。”邊說邊不安分地貼近茯央玉白的的頸側皮膚。
一陣莫名的甜香縈繞在鼻尖,他伏低了些,無聲地深吸一口氣,像是花香。
小時候?
茯央猜測是發小之類的,鬆了一口氣。
“不嫌棄的。”
既然是發小,那就稍稍有了安全感,於是茯央被男人圈著腰時便沒什麼意見了。
隻是還羞紅著臉而已。
可等到茯央吃了幾口蛋糕,卻還是悶不作聲,段禾淵才發覺異常。
“還不舒服?真生氣了?央央連阿淵都不叫了。”
就好像在特意提醒茯央一般,一個大男人伏在桌上用這種可憐兮兮的語氣說話,茯央哪能接住招,乖乖順著他的意綿綿喊了聲“阿淵”。
段禾淵輕揚起嘴角,還想說什麼,包廂外麵突如其來的嘈雜打斷了談話,剛才還溫柔的男人瞬間沉下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