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裏的頂燈不算明亮,光線觸碰到茯央後似乎也變得溫柔。
少年腰肢細瘦,是一隻手就能圈住的合適弧度,皮膚白軟,糜麗的小臉會乖巧地埋在信任的人胸口,兩條腿細長勻稱,可以用自己的腿壓住以免他總是亂蹬。
湊得近了還能聞到些花蜜似的甜香味。
段禾淵仿佛一隻啃著肉骨頭心滿意足的大狗,抱著這麼個尤物在懷裏,毫無睡意,眯著眼睛在腦中想著不上台麵的東西,堪堪熬過了下午。
時間到了傍晚,隔壁傳來慌亂刺耳的驚叫。
包廂裏的兩個男人都不悅地對隔壁的噪音表示譴責,茯央已經下床向外跑去了。
窗外還是黑沉沉一片,列車到底有沒有在行駛,已經沒人能知道了。
隔壁包廂房門大開著,王雨姍抱著鄭念念縮在床上大叫,一家人的行李箱倒在地上起了一團火,鄭忠軍手忙腳亂地從廁所接水,劉遠光站在門邊明顯是傻了。
鄭念念看上去才一兩歲,見著火也不害怕,眼睛裏裝滿了新奇,隻有抱著她的王雨姍驚慌地指揮剛到門口的三人:“快滅火啊!我的東西全在裏麵呢!”
“別嚎了,先帶孩子出來。”段禾淵製住了茯央想要進門的步伐,把人輕鬆一抱放回走廊上。
程羨竺已經提著滅火器進去幫忙了,王雨姍抱著鄭念念出來,擔憂地望著裏麵。
小女孩兒兩隻胖嘟嘟的小手搭在王雨姍肩上,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咕嚕嚕轉著,在茯央身上停下了。
“哥…哥哥……”
小孩兒對好看的人和事物總是抱有好感的,圓圓的的眼睛也可愛極了,茯央回以一個溫暖的笑容,聲音甜軟:“小念念好呀。”
房間裏的火勢不算大,很快就撲滅了,行李箱被燒得焦黑變形,刺鼻的氣味擠滿了不算大的空間。
兩隻行李箱都是硬殼箱,按理說不應該隨隨便便就燒起來的。
更令人詫異的是,行李箱外殼分明隻被燒穿了一小部分,裏麵的東西居然全被燒成灰了,沒留下一丁點兒物品殘骸。
程羨竺把滅火器放好,眯著眼觀察那團灰燼,眼裏露出些疑惑。
“怎、怎麼辦啊!”王雨姍汗花了妝,開始責怪鄭忠軍,“我讓你偏要在這抽煙,現在好了!念念吃什麼穿什麼!”
鄭忠軍衣服褲子全濕了,他掀開沾滿幹粉的床單,沒跟妻子還嘴,對程羨竺道謝。
“謝了。”
“不客氣,列車上不要吸煙。”
程羨竺直起身,視線一轉看見了抱住茯央的段禾淵。
跟段禾淵比小了不止兩個號的茯央被人圈在懷中,似乎被嚇得白了臉色,兩頰上卻又殘留剛睡醒淺淺的粉,顯得顏色豔麗,細軟的手揪住段禾淵的衣角,擔憂地看過來。
程羨竺拍了拍身上的粉塵,麵容微冷地走近。
他毫無征兆地伸手覆上茯央頸窩,再自然地順著柔軟的臉側往上,停留在額頭。
溫涼的皮膚細膩光潔,觸感極佳。
段禾淵啪迅速打掉程羨竺的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