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羨竺到衛生間附近時門正掩著,門縫裏透出了燈光,有人聲從裏麵傳來。
“……別來找我。”
“一日夫妻百日恩…算我給你賠罪了……”
裏麵是鄭忠軍。
他蹲在角落的小水桶前,嘴裏叼著煙,右手按下打火機,左手展開一遝百元紙幣點燃,嘴裏雜亂無章的念念有詞。
那雙程羨竺正在尋找的寶藍色高跟鞋,赫然立在鄭忠軍身後來回走動,鞋跟嗒嗒落在地麵上的聲音回蕩不絕。
鄭忠軍自顧自點火,灰燼散開飄落在小水桶裏,在淺薄的水麵漂浮一陣後被淹沒沉底。
那高跟鞋走了一圈又一圈,隻在稍遠的那塊地方徘徊,偶爾鞋頭會對著鄭忠軍,躊躇不前。
程羨竺眯起眼。
它在怕什麼?
直到鄭忠軍依次燒完了手上的紙幣,臉上映著的火光漸漸暗下去。
嗒、嗒、愈發靠近。
“嘩——”
“誰!”鄭忠軍慌忙將混雜灰燼的水倒掉,拉開了門。
身形修長的程羨竺站在水池前開著水龍頭在洗手。
“程醫生?你還不休息啊。”
程羨竺甩幹手上的水,對著鄭忠軍點頭,不著痕跡地朝他身後瞄了一眼,見沒跟著其他東西,便要離開。
“誒,誒,先別走。”鄭忠軍靠在牆邊,五官猥瑣地擠在一起。
“我問你啊,那隻小兔子,味道怎樣?嫩不嫩啊?”
“要是玩膩了讓我試試唄。”
程羨竺的眼神瞬間沒有了溫度,死死盯著鄭忠軍,手指蜷縮起來,疾步上前拎著對方衣領,一隻手按住對方的腦袋往牆上撞去。
沒給他絲毫反應的機會。
“呃啊——你、啊!!”
他表情冷淡,文質彬彬地像在參加什麼學術交流會,“沒有下一次。”
鄭忠軍唾了一口,頭昏腦脹地爬起來,既瞧不起被美色蒙了心的程羨竺,又臆想著茯央該有多誘人,能勾引得這兩個死心塌地。
也不知道小美人兒那身板受不受得住。
程羨竺將自己的行李搬到了茯央的包廂,段禾淵偏要抱著茯央睡同一張床,程羨竺就隻能退而求其次地占了另一張床。
段禾淵沒睡多沉,程羨竺一回來他就睜開了眼。
“猜的沒錯,人是鄭忠軍殺的。”程羨竺說著,越過段禾淵,低頭靠近熟睡的茯央,撲了滿麵的軟香,還未細嚐,就遭到段禾淵的驅趕。
段禾淵抬腳往程羨竺兩腿之間踹,見對方躲開後神色泛起一絲遺憾。
“鄭忠軍不能死得太早,至少要讓央央知道真相。”
“隻要央央能拿高分,他就能早點記起來。”
茯央翻了個身,似乎是做了美夢,綿軟嘟囔兩聲,柔和了凝滯的氣氛,引段禾淵笑起來,寵愛地揉揉他臉頰。
小花妖的睡姿也是很乖的,側身蜷成一團,手握成拳縮在胸前,領口有些許歪歪斜斜的淩亂,胸前平坦的膚肉被手臂擠壓著,微微鼓起誘人的起伏,凝脂似泛著旖旎的粉。
總會有人為他前赴後繼,隻願小王子能天真無恙。
“……會好的,隻要我們保護好他。”段禾淵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