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又熱烈。
“顧斐然不在京城,若想要調兵,必定需要親信,這是一張引靈符,隻要用了它,便能吸引汙穢。”
季铖德皺眉:“就算用它殺了丞相的親信……”
“誰讓你殺親信了。”紀朝清勾唇,“是讓你將引靈符放在那親信身上,引靈符吸引汙穢,到時他就會變成一隻受我們控製的邪物。”
微風吹過,卷起紀朝清鬢角的一縷頭發,她這張臉生的實在是美,可也太邪。
季铖德隻是看了一眼,便迅速將目光規矩的放在紀朝清的唇上:“我明白了,多謝沈姑娘。”
說著,他對紀朝清深深地拜了一拜。在絕對的實力麵前,所有的一切都隻是虛妄。
紀朝清道:“到時候,京城之中哪個官員若是讓你不爽,殺了便是。”
殺完以後,再嫁禍給“失去控製”的邪物身上,沒有人會懷疑這邪物是當今皇帝弄出來的,最好京城之中人心惶惶,既然顧斐然不在京城之中,一切還不是季铖德說什麼就是什麼。
“記住,這些天丞相府中一隻蚊子的去向你都要清楚,顧斐然與京中的信件來往如何處理你也要有數,別拖我的後腿。”紀朝清說完正要離去,卻突然察覺到角落裏似乎有人。
“什麼人?”
季铖德朗聲道:“來人,有刺客!”
不等遠處的侍衛們趕過來,角落裏走出一個姑娘:“表哥,是我。”
那姑娘一身華服,長相可愛,年紀像是不超過十六歲。
她撅起嘴:“表哥,你和她說什麼呢!為什麼要單獨兩個人在湖邊?萬一被別人看到了誤會怎麼辦?”
紀朝清沒想到出來的竟是個小姑娘,她收回昆侖劍,心覺這姑娘長的還挺可愛的。
“皇上,那我就告辭了。”
紀朝清轉身就走,她心情不錯,正打算回太子府,就聽到身後的女子說:“皇上,你和這女人到底是什麼關係?她為什麼還敢戴著麵紗?見了我也不知道行禮,真是沒家教,該不是和國師一樣是個狐媚子吧!”
紀朝清停住了腳步。
季铖德在她說出口的一瞬間便嗬斥道:“樂兒,不準不胡說!這是暫代國師之職的沈姑娘,是朝中臣子,不容你放肆汙蔑!”
季铖德從來都是風度翩翩,對她溫和相待的,顧樂兒被季铖德嚴肅的模樣嚇了一跳,當即眼淚便要落下來。
“表哥,你……你居然為了一個賤人凶——啊!”
紀朝清一巴掌抽到了顧樂兒臉上:“你說國師什麼?”
顧樂兒被紀朝清抽的摔到了地上,她抬起頭,就見紀朝清麵色雖然平淡,但是在夜色之下,她就是莫名有些打怵,覺得紀朝清讓人害怕。
張了張嘴正要說話,季铖德突然打斷了她:“沈姑娘,顧樂兒是丞相的表妹,剛嫁給我沒多久,性子有些頑劣,請您不要放在心上。”
一旁的侍衛極有眼色,立刻上前捂住顧樂兒的嘴。
紀朝清麵無表情的打量顧樂兒。
與人間不同,修仙界並沒有那麼多的俗禮,因此紀朝清第一時間並沒有反應過來,此刻看到這女子出現,她才意識到,程矜之作為國師,並不應該住在後宮之中,程矜之應該和她一樣,住在宮外才對。
住在後宮裏的,都是皇帝的女人。
一時間,紀朝清心中生出一抹怪異,她似乎已經明白程矜之為什麼不肯說自己這些年都經曆了什麼。
這一開始讓紀朝清覺得討喜的少女,此刻突然覺得她不可愛起來,甚至有種讓她覺得眼睛疼的感覺。
上一次讓她覺得眼睛疼的女子,便是林善善。
“處理好,不要落下把柄。”
說完,紀朝清便離開了。
紀朝清走遠,侍衛放開了顧樂兒。
顧樂兒怒氣衝衝的站起來:“季铖德!你竟然敢這麼對我!我要讓斐然表哥懲罰你!”
夜色越發的深了,此地太過於偏僻,幾乎看不到什麼光亮。
季铖德露出了個溫柔和煦的笑容:“樂兒,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剛才有沒有聽到什麼?”
顧樂兒當然什麼都沒有聽到,她冷哼一聲:“當然都聽到了!我告訴你!我絕對不允許那個女人進宮!我看到她那雙眼睛就討厭——”
季铖德溫聲道:“好好好,既然你不喜歡她,那就下地獄去吧。我也不想這麼快殺了你,但是我快沒時間了。”
美麗的少女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季铖德單手扭斷了她的脖頸,然後將她推入了旁邊的湖水之中。他的動作太隨意,像是對待一件垃圾,而不是一條人命。
波瀾安寧的湖水發出水花聲,不多時,便重新回歸平靜。
季铖德心情不錯,他甚至輕笑起來:“貴妃身體抱恙,這兩日受不得風,旁人不要去打擾。”
侍衛們低聲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