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均:“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會殺你。”
紀朝清的腳步停住,她轉過身看向沈均。
紀朝清突然想起那日天玄宗上,沈均也是這樣,如同清冷的月,如同最凜冽的雪。他站在聖光之下,高高在上的模樣,好像能輕而易舉的取走她的性命。
“下山了這麼多天,你一點都沒有變,沈均。”
紀朝清唇角勾勒起了一抹嘲諷的笑意:“想取走我的命,也要看你有沒有能力拿走!”
沈均握緊破冰劍,有那麼一刻,紀朝清覺得他是真想動手。幾乎是想也沒想的,紀朝清身後的袖子一抖,昆侖劍的劍柄便出現在她手中。
若是沈均想殺她,紀朝清即使打不過他,也一定要拉他做墊背!
然而沈均並沒有動手,他隻是冰冷道:“別忘了我們的賭約。”
說完,他離開了。
紀朝清收回昆侖劍,她麵上的嘲諷之意盡收殆盡,隻露出一股麵無表情的陰冷意味。
她真的很不喜歡性命被別人拿捏的感覺,哪怕是心軟的沈均。若是有機會,一定要將他除之而後快!
這時,一股陰涼的風吹向紀朝清,風中似有女人的輕笑聲。
紀朝清轉過頭,麵上重新掛上溫和的意味,抬步上了鼓神殿。
鼓神殿中的鼓聲響了很久,那位二公子終究沒有挺過來,神明並沒有聽到方恭溫的祈求聲。
紀朝清和杜晨隨著方恭溫去了太尉府,比起整個鼓洲的奢靡,太尉府可謂是樸素至極。
紀朝清被當做路過鼓洲的客人,太尉強烈懇求紀朝清留下。
紀朝清原本便要留下來查探,當即便順水推舟住了下來。
太尉去為自己的兒子辦喪事,紀朝清便去街上逛了逛,這裏到處都份外蕭條,紀朝清幾乎看不見活人,偶爾撞見一個,那些人看向她的目光也極為害怕。
每次有災禍發生,最先遭殃的都是百姓。
杜晨一直跟著紀朝清,二人回了太尉府,到了無人的廂房中,杜晨幹脆利索的向紀朝清下跪。
紀朝清有些意外:“你這是做什麼?”
杜晨說:“姑娘,你氣宇不凡,我猜你應該是修仙人士,請幫幫我們鼓洲吧!”
紀朝清將杜晨扶了起來,她眼中流露出慈悲:“你放心,我一定幫忙。”
杜晨激動的將自己脖頸上的紅繩摘了下來,戴到了紀朝清的脖子上:“這是我妹妹親手為我編織的紅繩,我將它送給你,這是對姑娘的祝福,希望姑娘一定可以幫鼓洲百姓解難。”
紀朝清:“你放心,我一定會的。”
杜晨出了房門,紀朝清看著她並不熟悉太尉府的環境,多走了兩步才找到了她自己的房間。
見她進門,紀朝清麵上的溫和盡數消失,她一把扯下脖子上的紅繩,仔細打量片刻,隨手放在了房間的角落中。
這鼓洲城太古怪,紀朝清一個人都不相信。
天色漸晚,整個太尉府中到處懸掛著白燈籠與經幡,紀朝清剛出門沒多久,便遇到了一群家丁們抬著一個巨大的鼓槌走過來。
看到紀朝清,一個家丁嚷嚷道:“滾開!別擋路!”
原本要讓開的紀朝清聽到這句話,於是便沒了讓開的動作。
最前麵的家丁看到紀朝清沒有動作,當即動了怒:“讓你讓開你聽不見!耳朵聾了嗎!”
“老爺也真是的,老是讓一些乞丐進家裏,每次打發他們,都得用半天的時間!這女人相貌妖豔,難道想進門當姨娘?”
“快滾開!”
紀朝清並沒有任何動作,在幾人靠近的時候,紀朝清一腳踹向其中一個家丁。那鼓槌一側少了力量,當即便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