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符紙是紀朝清當年功法全盛時期所畫,裏麵的靈氣強盛,那符紙貼到男子的嘴巴上,下麵的一截碰到了男子脖子上的紅繩。
一瞬間,紅繩驟然炸裂開,一股屍臭味散開。
紀朝清捂住口鼻,她皺眉:“有神力的東西怎麼會有屍臭?”
那股屍臭味像是有生命一般凝結在一起,迅速從窗戶外麵飛出去。
紀朝清立刻拉住沈均:“一起去!”
沈均看了一眼自己被拉住的衣袖,沒說什麼,攬住紀朝清便飛出窗去。
二人一路追趕,在鼓神殿停下。
紀朝清徑直進鼓神殿,她取出昆侖劍,看向那一臉戰意的神像。
“原來是這個東西在搞鬼!”
此刻的夜已經深了,似乎是方才那股屍臭味進了鼓神殿的緣故,整個鼓神殿狂風四起,燭火被吹滅,經幡被吹的翻飛,若有若無的,紀朝清聽到了廝殺之聲。
那是上過戰場的人才能聽出來的聲音。
一時間,一股難以言喻的暴虐從紀朝清心底生了出來,她的腦海中驟然出現不少百年前的舊事——
漫山遍野的火光好似能衝到天上,將那片天空燒的通紅,無數同道中人倒下又起來,他們由人變成邪物,手中刀劍揮向同門。
殘肢斷臂,血肉模糊。大片大片的血水彙集成了小河,流向了不知名的地方……
“冷靜。”沈均的聲音如同清心咒一般,驟然讓紀朝清從往事中清醒了過來。
手腕上的佛珠冰冷刺骨,散發著微弱的佛光。
紀朝清突然吐出一口血。握緊昆侖劍,她緊緊盯著女人的雕像,輕笑一聲:“竟然能擾亂我的心智,好凶的妖物,該死!”
說完,紀朝清捏爆一張符篆,一股極強的靈力出現在紀朝清麵前,她踏上那靈力,拿著昆侖劍狠狠刺向雕像!
沈均怎麼都沒有想到紀朝清竟然會動手。廢人之身,不畏懼生死,隻為了爭一口氣。
真是狂妄囂張!
周圍的狂風之中猛然出現一股血腥味,無數人的嘶吼和呐喊聲響了起來,整個神像被幾乎凝結成實質的怨氣包裹住,無數的陰氣衝向紀朝清,想要將她拖到怨氣中央!
然而紀朝清不躲不避,好似不要命一般,非要刺毀那雕像!
若是被怨氣侵蝕,紀朝清會死無葬身之地!
沈均想也沒想,一躍而起。
下一瞬,紀朝清的昆侖劍被雪白長劍攔住,神劍之間相互碰觸發出清脆的聲音,緊接著,沈均和紀朝清手中的長劍雙雙脫手,深深刺入大殿地麵之中!
紀朝清被沈均單手護住,二人從怨氣中脫困。
剛落到地上,紀朝清又是吐了一口血,一股陰冷之氣從心中流向四肢百骸,她全身發冷,再沒有一點力氣,隻能無力的摔到地上。
這時,沈均拉住紀朝清的胳膊,才沒有讓她落到地上。
沈均拉著紀朝清胳膊的力氣極重:“為什麼?”
紀朝清冷漠的擦幹淨唇邊血跡:“不爽罷了。”
當年的記憶,紀朝清不想記起來,誰讓她想起來,她便要殺誰!
沈均被氣笑了:“瘋子!”
紀朝清第一次看到沈均笑,不由得也跟著笑起來,捏住了沈均的臉:“沈均,你笑起來真好看,應該多笑笑才是。”
她隻捏了一下,便鬆開了手。
沈均頓住,冷下臉:“你說過要殺所有害你之人,這樣隨便就死,不殺了?”
紀朝清眼神開始渙散:“我現在,死了和活著都一樣。反正,我的計劃也不會停止……蒼生,都得給我,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