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人殺了杜月,便絕對不會放過杜星,她們兩姐妹死在了同一天,對嗎?”
眼前的“杜星”微頓,她看向紀朝清,歪了歪頭:“沈姑娘,方長仂垂涎……”
“這世上的正常人,沒有人會選擇放棄權力而隻為求一個女人,杜月是程矜之身邊的將軍,即使她已經沒有兵權,她的名聲也在,方長仂欺淩她妹妹的事情若是鬧大,別說他,方恭溫都得脫層皮下來,所以他絕對不能再讓這兩姐妹的任何一個活下去。”
“我居然是因為這一點被看破的?”顧斐然笑起來,“沈姑娘這樣洞察人心,到顯得我愚蠢了。”
紀朝清道:“我還沒有聰明到這個地步,你之前送我紅繩的時候,說那紅繩是你妹妹送給你的,然而你剛才一直在以杜星這個妹妹的身份敘述事情,這顯然有悖常理。所以我篤定,你不是兩姐妹其中的任何一個。能這麼不要臉的扮作別人謀劃自己利益的人,我想來想去,也隻有顧斐然了,你說對嗎?”
顧斐然幹脆利落的撕了自己的□□,他道:“沈姑娘也不弱,脫下男裝換了一張臉,差點沒讓我認出來你。”
他說著話,身量迅速變高,由一個女人模樣變成了男人,同時,顧斐然手一揮,那即將碰到方恭溫的妖物便停下了動作。
顧斐然一個凡人,竟然是金丹期!
紀朝清壓下心中的意外:“這妖物是杜星?”
顧斐然慢條斯理道:“不是杜星,是杜月,我說的除了一些細節之外,其餘都是真的。畢竟杜星不一定會為她姐姐付出一切,但是杜月一定會為了杜星而隱忍。雖說杜星已經死了,但是我將她的魂魄打碎,散入每一戶人家的鼓中,隻要杜月不聽話,方恭溫便會開一次鼓節,那時候每個人隻要打一下鼓,杜星便會遭受錘擊之痛,她姐姐也就不得不聽命於方恭溫。”
顧斐然與那兩姐妹沒有仇怨,隻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便無所謂的將她們打入萬劫不複之地!她們何其無辜啊!
顧斐然利用自己的權勢,把人當做可以隨意擺弄的物件,這是何等心機!何其惡毒!對待兩位女子,這樣的手段實在是讓人憤怒!
沈均眸中劃過不可置信,驟然握緊了手中的破冰劍。
紀朝清冷笑一聲,知道顧斐然這樣和盤托出,怕是已經無所顧忌,於是她也直接問了出來:“杜月突然受傷,隻怕是你的手筆,若我所料不錯,她發現了你的秘密。”
遠處,方恭溫站了起來,他身後的家丁們不知何時已經拿出了刀。
大殿之中實在是昏暗極了,成了妖物的杜月站在顧斐然的身後,乖覺非常,像是一條被訓化了的狗。
場麵顯而易見的一邊倒去,紀朝清這邊隻有一個長澤,和不知道會不會犯病的沈均。
顧斐然道:“杜月真的非常聰明,我在鼓洲發現了點東西,特地讓方恭溫為我守著,結果沒有想到竟然被她發現了,那東西時機尚未成熟,我不能讓它出現,所以,我想殺了她。”
顧斐然笑起來,他轉過身,圍繞杜月走了兩步:“這樣的女子,實在是太厲害了,腦子聰明,身手厲害,我手下的所有人竟然隻能將她打成重傷,她還是逃了。不過幸好她雖然厲害,卻也不知道變通,一心一意的守著她那個愚蠢的妹妹,否則我還不知道怎麼抓住她呢。”
紀朝清聽著他的話,敏銳的察覺到了顧斐然的行為處事模式。顧斐然分明是個金丹期,隻要他想,整個大季朝裏除了程矜之之外沒有對手,哪怕是季铖德,都隻是他手裏的玩意兒。然而就算如此,他也能隱忍不發,而是選擇利用手中權勢,操縱他人為自己辦事,這樣的手段,實在是讓人不得不佩服,也難怪沈均分不出他的好壞!
如果不是紀朝清經曆過誅邪之戰中的種種惡事,對人、尤其是對顧斐然這樣乍一看就是好人的人,有種天然的警惕,她恐怕是會輕而易舉的投入顧斐然的陣營之中!
事已至此,紀朝清索性痛快問個清楚:“你那個時機未到的東西,是什麼?”
像是即將要取得勝利,顧斐然的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張狂。
“你們是修仙之人,應該聽說過四大神器吧。”
聞言,紀朝清的瞳孔微顫:“這裏怎麼可能會有四大神器?”
顧斐然笑意加深:“是啊,一個偏遠的小地方,竟然出現了四大神器之一的琉璃盞,聽說琉璃盞能顛倒陰陽,若是煉化琉璃盞,便能得到琉璃盞中的通天之能。”
原來如此!
稅銀隻是遮擋,顧斐然真正要在鼓洲做的事情,是得到神器裏麵的神力!
“杜月發現了你的秘密,你就要將她害成這個樣子,你難道就不怕她會引來其他修仙門派?”
顧斐然雙手背後:“若是能引來修仙門派,那又能如何呢?鼓洲百姓會保護我的。”
紀朝清嗤笑一聲:“區區凡人,還想……”
話還未完,紀朝清便注意到遠處,無數的百姓紛紛趕來,他們無論男女老少,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女人皮,在火光的映襯下,遠遠看去,像是無數厲鬼奔來。
“絕對不能讓他們毀了我們的鼓神殿!”
“鼓神殿是我們鼓洲的根基,你們不準動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