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意辭默念著杭餘的名字,“杭餘、杭餘···”她不知讀了幾遍後,抬頭看對方,一本正經地告訴他,“好了,我已經記住了。”
聲音微微揚起,唇角想要彎起卻又壓平。
她發現自己的記性很好,才剛醒來就已經能記住許多東西。當然,這其中也包括他的名字。
杭餘耳邊都是她的聲音,她清冷漸褪帶著些軟糯的聲音。
現在的她和以前見到的模樣那麼相似,不笑的時候都是那麼冷淡。
對於熟悉的人表情總會豐富許多,而現在他也是這個熟悉的人之一。
他終於也可以靠近她,終於也可以不再以“見過的人”來稱呼,而是以“愛人”來在她身邊。
杭餘的眼睛生出了釘,深深紮進對方的神色,看著她的神色,好心情地彎起唇,不知道怎麼竟脫口而出,“小辭真棒。”
寸頭下略顯凶相的男人微微彎起唇,高挺鼻梁下的薄唇嵌著一抹溫柔的笑容,連冷肅的眉都漸漸變得柔和,彌漫起幾分溫柔。
陸意辭微微變得不自然起來,因為這一句話臉逐漸變得紅起來,杏眼也變得亮晶晶的。
看到對方要看過來時,眨了眨眼睛,避開他的目光。裝作什麼感覺也沒。
她不經意地瞟了一眼神色溫柔的男人,隻是不經意地看過去很快又收回眼神,小聲地哼了一聲,別以為誇她她就會高興。
花言巧語,巧言令色。
她嘟起唇,一想到該怎麼形容這個人時就冒出來這兩個詞。
杭餘坐在她對麵,除了看她還是看她,一句話也不說。
陸意辭被他看得不自在,目光移到旁邊的杯子上,肚子傳出一陣饑餓感,她輕輕捂住小肚子,拉長聲音喊:“杭餘。”
語氣悶悶的,很多不快似乎都藏了進去。
杭餘聲音中添了些憂色,“怎麼了?”起身,走近她,極具壓迫感的身軀籠罩了她。
她緩緩睜大一雙圓溜溜的杏眼,顯然被他反應頗大的舉動給驚訝到了。
“我沒事。”她語氣緩慢且有些別扭,“就是···我餓了。”帶著不悅地輕聲抱怨,“我剛剛都說過一遍了。”
杭餘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忽然無所適從起來,他剛才因為一直被小辭喊名字一時就忘了形。
他怎麼能忘記這麼重要的事。
於是麵相冷峻的男人誠懇地道著歉,“是我的疏忽,抱歉。”
做出和長相完全相悖的舉動,神色間全是懊悔,仿佛他做了多大的錯事。
他開始說個不停,“你先等一等我,我讓人送餐上來。”
“不太行,他們要是點的不行怎麼辦?”
杭餘低頭看著一直注視他的陸意辭,其實他也不太清楚她喜歡吃什麼。
但···也不知道能不能猜對。
病情才好轉應該吃些清淡,至於喜歡什麼到時候再觀察也不遲。
最後他撥打一通電話,讓對方準備好什麼。
說不用送上來,他一會下去拿。
聽到這的陸意辭抬眼瞧了他一眼,看著這個忙來忙去的人,圓溜溜的杏眼微眨,眼尾處略帶了些原先的清冷,蓋因為什麼都不記得,雙眼中還有些懵懂無知。
她拄著下巴陷入深刻的思考中,兩個人之間總有若有若無的疏離感,可奇怪的是,她對這個人並不感到陌生。
難不成是因為她失憶了才會讓他這麼困擾嗎?
他該不會是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她這個失了憶的愛人,所以才這麼奇怪?才這麼想要去別的地方?
懂了愛人含義的陸意辭蒼白的麵頰上浮起一股紅意,像是在白色麵粉上塗抹了一層胭脂。
他不會想丟下她吧?想法一出現,便愈加覺得它偏向事實。
杭餘掛掉電話,放輕聲音對她說話,生怕一不小心會嚇到她。
“我去準備食物,你在這等一等我。”
看到男人的動作後一雙眼睛隨著他轉身驀地睜大,眼疾手快地扯住最後一點衣袖。
杭餘剛要離開,衣袖就被身後的人拉了拉,“你不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