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沒死!”玉堂春怪叫道。
我斜睨著他揶揄道:“就憑你?”
身後突然傳來顧雲倒地的聲音,我立刻收回風刃,將他扶起。幻符已經被吞噬掉,黑氣迅速蔓延開來。我指尖一舞,凝起幾股黃色的氣團,送入顧雲的胸口和靈台,撫平了翻湧的黑氣。
“移心蠱?”玉堂春突然說道,“你我既是同道中人,為何處處與我為難!”
我隻是一笑,看著顧雲漸漸緩和的臉色,替他擦去嘴角的血漬。
“凰鐲可在?”我問到。
顧雲點點頭,從懷中拿出那隻鐲子交給我,我接過鐲子說:“我不是很會替人療傷,隻能暫時緩住它,以你的修為自行調息下,應該就沒問題了。”
他點了點頭,重新施了個雲體,閉氣調息起來。
“好,那我便送你一起上西天!”玉堂春嘶吼道,指刀向我砍來。
我一側身躲過,順勢扣住他的右肩,一手在他背心打了一掌,然後迅速繞至一邊,又朝他擊出一掌。玉堂春隨即低下身,一腿掃向我的雙腳,發端又重新生出數十條蛇向我咬來。我跳起身避開蛇頭,一把抓住他的頭發,再度用風刃貼著他的頭皮斬去。這次我在風刃上附了枯木咒,他再也生不出新的蛇發來。
玉堂春看著斷在地上的蛇頭,大叫一聲,十個刀指如浸了血般裹著強大的魔氣朝我身上的各處穴位刺來。我的雙手翻轉,掌心朝外運氣將指刀推開,然後右腳迅速向後一撤,念起口訣,使出隱靈咒。不同於顧雲施出的雲霧,隱靈咒卷起風,帶著更為吞噬性的力量迎上打來的指刀,一一對應,將其逐個刺破。
地上叮叮當當掉下被劈成兩半的刀身,玉堂春雙目圓睜,一聲咆哮,精血逆流行至雙掌,整個人在原地快速旋轉起來,掌風成刃,所壓之出,好似要被劃成碎片。我亦跟著他快速後退,退到角落,翻身而起,控製四周的風形成風帶將他困在其中。
眼看他就要割破風帶,我把凰鐲拋到空中,在隱靈咒下一隻凰鳥展翅飛出,略做盤旋後朝我俯衝而來。風刃再起,斬在凰鳥雙眼之間,隨即反過來劃破了自己的掌心,凰鳥的氣息和我的血融合在了一起。
地上突然躍出一條白龍,咆哮上升,鮮血滴在它的身上,龍身頓時變為銀色。玉堂春割斷風帶,再度朝我衝來,卻被銀龍纏住動憚不得。越纏越緊,他的雙掌停了下不再攻擊,隻是拚命地想要掙脫銀龍。在他掙紮之際,我快速向前,連刺幾劍,再附上枯木咒,將他的精氣全數封死。
玉堂春失了力道不再掙紮,緩緩滑下跌在地上,一頭淩亂的黑發慢慢變成了白色。白龍和凰鳥均化成風,消失不見,隻餘留下淡淡的青煙。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玉堂春死盯著我問道。
“你的修為還不夠,天魔髓可不是你想象的這麼簡單。”我說道,“你在鳳凰鐲上下的血降等於向我敞開了命門。天魔髓若非由強大內力支持,一旦被血降分散,就會成為致命的弱點。”
“即使這樣,你也不應該困得住我!”他仍是不甘心地說。
我緩緩說:“我的血,能克製魔氣。”
“難怪,難怪墨柳被吸了腦髓,還能撐這麼久,原來是你的法器,替她續了命。”身後的顧雲不知何時站了起來,一邊向我走來一邊說。
“不止如此,”我說,“紙芙蓉上帶了你的妖氣,所以才會在消失前與我發生衝撞,我因防備不及,才被撞暈了過去。所以我才能斷定,殺了墨柳的一定要妖。”
玉堂春嗤得一笑說:“那個蠢女人,明明有這麼個法寶在手,到死都不肯用,白白浪費了個好東西,蠢透了!”
“你懂什麼!”我大怒,風刃突起,卻被顧雲拉住了。
“你吸去她們的腦髓,無非是要以精養血,修煉你的魔功,為何要選擇她們?”顧雲問道,“是否和蜻蜓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