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房裏四周全是屏幕,盼盼看到後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想到自己每天在監控之下,束縛的感覺油然而生。
“姐姐,我能不能調一下監控?”,盼盼看著麵前五十多歲的大媽,有眼力見的改了稱呼。
“怎麼又有人來調監控?”,大媽一臉不耐煩的皺了下眉毛。
盼盼看著如此暴躁的大媽也是有點無奈的問:“又?”
“上次有一個藍眼睛的高個子小夥子調了兩次,把學校整個監控的看了一遍。”,大媽看著電腦屏幕嘀嘀不休的說著。
“兩次?”,盼盼更加疑惑了,辦公室裏不小心聽到的不是隻有一段監控嗎?
“上次運動會的時候,還有前幾天考試的時候。這小夥子前幾天一個晚上都沒睡覺就在監控室裏找……”
盼盼瞬間鼻酸,原來那封運動會實驗班莫名的道歉信是這個原因,原來那天晚上他在監控室,原來……我不說他都知道。
“謝謝,我不找了。”,盼盼強忍住眼淚然後擠出一個微笑,又深吸口氣,緊咬下嘴唇轉過身,小跑著離開,迫不及待的想見到他,想告訴他“我喜歡你”。
盼盼一路小跑,滿懷希望奔向屬於她的遠方,腳下生風,步步期待。在喘息中,盼盼似乎都能感覺到滿世界都是藍晚弋的梔子花香,就像那天黃昏,散落漫天的橘子輝煌。
“祁哥,藍晚弋呢?他不在辦公室裏。”,盼盼喘著粗氣說道。
“他說突然有事,今天下午讓我們自習,明天再講。讓你自習結束後就去丁老師家”,祁辭一臉疑惑的看著跑的滿頭大汗的盼盼,手上的筆也沒停下過。
“今天星期幾?”,盼盼腦子出於極端的興奮狀態,就像在仲夏的烈日下被潑了一桶冰水,思緒馳騁。
“考試結束的第一天啊,今天上午出了成績,今天藍晚弋帶班第一天,今天不上晚自習……”,祁辭一頭霧水的囉裏八嗦解釋著。
“知道了。”,盼盼隨意又快速的低頭收書包,吊兒郎當的半背著書包就往外跑。
“小弟,你翹課?會被處罰的。”,祁辭看著盼盼匆忙的背影,滿臉震驚的喊了出去。
“管它呢。”,盼盼特別豪邁的回答著,也是一溜煙的就跑了。絲毫不注意自己的腳,盼盼從小多災多難,容易磕磕碰碰,但還好自愈能力強大,強忍能力更強大。
丁老師家的院子裏,梔子已榭,桂花飄香。滿院都是生機,菜園裏新種的小白菜冒了芽,柵欄裏的雞“咯咯噠”的邊叫邊跑,好不熱鬧。
“盼盼,不上課啊?”,丁老師白發蒼蒼的側著頭笑容和藹的看著匆忙趕來的盼盼。
盼盼快速的調整著呼吸,依舊是上氣不接下氣的回答:“丁爺爺,我來等藍晚弋。”
丁艾年放下手上的澆水花灑跟著盼盼進了屋。
盼盼和丁老師坐在一樓的沙發上,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穿堂風還殘留著院外幾朵梔子清香。盼盼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不是那種跑步後的生理反應,而是期待的心理反應。
“丁爺爺,你知道為什麼有一個自稱是藍晚弋爸的人來找他嗎?”,盼盼突然想起那天晚上的那個人,便隨口問著。
“嗯,那個人是晚弋繼父,叫王忠和,就是個老無賴。晚弋父親是英國人,在晚弋母親懷孕時說回國跟父母說,就沒有再回來。晚弋母親被逼改嫁,後來抑鬱了,每天悶悶不樂,從小就打晚弋,在晚弋八歲時喝百草枯自殺,還是讓藍晚弋在兒童節生日去買的,說花裏麵有雜草,藍晚弋從小就不過生日,親手殺死自己有血緣關係的母親,他一直沒走出來。王忠和好賭嗜酒,還打晚弋,他手腕上的青痣就是寫作業的時候被王忠和用鉛筆直接戳出來的。
當時我走在小巷子裏被小混混搶劫,犯心髒病是八歲的晚弋救了我,我就說收養他,可是他特別要麵子,一直自己扛著不說,我就說什麼時候想就找我。
晚弋十二歲就要輟學自己掙錢了,因為年紀太小,隻能□□工,給餐館刷盤子。王忠和那個天殺的還一直糾纏晚弋,明明根本就掙不到錢還要被王忠和繳去一部分。因為經常換地方打工,他的衣服都是放在行李箱不拿出的,到現在還是這樣。現在每次王忠和都來找晚弋要錢,幾百萬幾百萬的要,用藍晚弋小時候的不堪往事威脅,藍晚弋隻能給,他太驕傲了,不會容許自己的事情被全世界知道。”
丁老師一邊說一邊搖頭,語氣也是哽咽的,忍不住用被歲月刻滿痕跡的手揩了下淚水。
盼盼已經腦子發蒙了,然後聲音顫抖的問:“那個人說的掃帚星是什麼意思?”
“晚弋有一雙藍色的眼睛,因為他的父親是英國人,遺傳的。可是王忠和一直把他賭博輸了的憤怒甩到晚弋身上,反複的給晚弋洗腦,說他的藍眼睛是厄運,是他殺死了母親,所以他對王忠和產生了強烈的心理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