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強說:“老人家好好休息吧,什麼也不要想了,就是保重身體最要緊。”
張君毅意識到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拽拽沈非,示意沈非跟他出來。
與老爺子告別後,三個人來到了客廳。
“說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張君毅問道。見到了沈非父母的樣子,他篤定出的事兒不小。
沈非沒理張君毅,轉身到廚房對阿姨說:“阿姨,多做點飯,醫生和護士留他們在家裏吃。病人就熬點皮蛋粥吧。我出去一趟。”
沈非交代完,就又對張君毅和劉大強說:“你們稍等一下,我上樓換件衣服。”
沈非來到樓上,走到呂喬床邊,看看沉睡的呂喬,蒼白的臉仍然是那麼美,但是美的沒有一點生氣,隻有淒楚和冷寂與她作伴。礙於醫生在旁邊他不好意思親吻呂喬,就用手在呂喬的額頭和臉龐撫摸了一下。然後到衣櫃裏找出一件衣服穿上,又跟醫生護士交代幾句,說:“你們辛苦,有事打我的電話。”
三個人一輛車,來到離別墅群不遠的一家會所。沈非清楚,這兩個一大早坐飛機來問罪的人不是善茬,不跟他們實話實說看來是沒那麼容易脫身。於是就要了一個單間,泡了一壺功夫茶,點了幾塊三明治。
“坐吧,隨便坐。”沈非自己往沙發椅上一靠:“也不知道你們是太輕鬆了還是喜歡管閑事,大休息天也要起早坐飛機來打架!”沈非說著,鼻子裏還“哼”了一聲,從兜裏摸出“中華”煙和打火機,自己點燃一支,把那煙盒和火機往茶幾上一仍。
“我喬哥怎麼回事?還有你父母親又是怎麼回事?還全都躺在床上打吊針?難道都是重感冒啦?”劉大強斜著眼看沈非,那口氣衝的很。
“說說吧,詳細說,否則你今天別想走出這間房子。”張君毅拿起沈非的中華,遞給劉大強一支,自己又來一支,先給劉大強點燃,自己又點燃,全不把自己當外人般地把腳一架,準備不坐到累就不換姿勢。
“我肚子餓,說話沒精神。”沈非抽煙,根本不抬頭看這兩個人。
一會兒,服務生連貫地送進來煮水壺、嘉興泥杯和泥壺以及一整套功夫茶的林林種種攤了一個茶幾桌麵。其中一服務生說:先生,我們會所的規定,點功夫茶送茶藝表演。
說著,一女孩嫋嫋婷婷地走進來,學著古代丫鬟敬太爺的禮節半蹲下身子,兩隻手相握,稍微低垂眼簾,在腰際做了一下拜的動作。然後拿個軟墊放地下,跪下去開始了有模有樣的泡水、洗壺、洗杯。隨著女孩柔美的表演,嵌在單間牆壁的喇叭裏飄出來配合茶藝表演的音樂,女孩又點上了香,那幅意境絕對是仙境。
劉大強看著女孩子翹著個蘭花指,那動作美倒是挺美,但是忙了半天也沒見一杯茶出來,有些不耐煩了:“丫頭啊,你快點吧!”
“這是聞香杯,請先生聞一聞是不是很香。”女孩的聲音很甜、很柔還帶點嬌滴滴地遞給劉大強一個小罐罐。
“換大杯!”劉大強火了:“撤了撤了,給我來個大茶缸!”
沈非和張君毅全都大笑起來!
女孩立起身拔腿往外跑!
“哎,給我拿個茶缸子來!”劉大強還對著女孩叫喚。
沈非哭笑不得地用手指著劉大強:“你不要為難人家這會所,這裏沒有大茶缸!”
張君毅笑得那煙卷掉在了地上也懶得撿起來。他終於放鬆了一下心情,把那架腳的姿勢重新調了一個個兒。
“我說姓沈的,你是不是存心拿我們開涮呀?劉大強瞪著眼珠子問道。
“這家會所我根本就沒來過,我怎麼知道功夫茶還搭配茶藝表演?”
“行了行了。說正題吧。”張君毅按住了劉大強又催促沈非。
沈非走出單間,對服務生說:“上三大杯茶水。”
也許是這麼一鬧,沈非心裏也覺開朗了一些。他就把呂喬生病前對他講的關於曉鵬截肢前後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張君毅和劉大強,又將自己父母親得知情況後悔恨交加也昏倒等等情況說了一遍。
劉大強抹了一把眼淚,指著沈非的鼻子開罵道:“我接到喬哥的電話帶上二強連夜趕到了上海,我喬哥一句埋怨你的話都沒有說。自己痛苦到那個程度都沒有要我們留下來陪陪她。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看我怎麼收拾你!”說著,劉大強站起身朝著沈非撲了過去,揪住沈非的一隻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