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日上午10點整,沈非乘坐的波音757已經開始降落。
張君毅和劉大強在出港廳等候沈非。
“那邊不會有變化吧?”張君毅指的是監獄的會見和吃飯。
“我一大早就與監獄長取得了聯係,沒有任何問題。”劉大強很得意。不過呂喬頭上被撞破縫針這件事情他一直對張君毅隱瞞著。幾天來,劉大強心裏總不踏實。這會兒站在機場,他心裏還在念叨著觀音老母:“您老人家保佑,千萬別讓沈非和張君毅這倆老小子看出來呂喬頭上縫了針!”
接到沈非後,劉大強召集兩人站在出港廳開了個小會:
“我們都不是家屬,原則上是見不到我喬哥的。好說歹說才以孩子監護人的身份勉強見我喬哥。我要求你們倆要遵守那兒的製度,遇到任何事情都不要激動,做的到嗎?”
沈非點點頭:“我應該是家屬,我是真正的家屬,不僅是監護人的概念。”
張君毅斜眼看了沈非一眼:“監獄的管理確實嚴格,沒問題,我能夠遵守。”
劉大強不屑地瞧著沈非:“還家屬呢!你拿得出結婚證嗎我問你,你要是有結婚證,還可以跟我喬哥單獨會麵呢,像牛郎織女那樣,哼!”
沈非啞然。張君毅竊喜。
兩輛車先後開進了女子監獄辦公區的花壇一側。三位男警官在門口迎候。
此時的宋斌站在自己辦公室樓上的窗戶口,靜靜地望著從車上下來的三個人。其中劉大強他認識。另外兩位從車門出來就讓宋斌吃了一驚。隻見這兩人年齡與自己相仿,但西裝革履,瀟灑得體,高大魁梧,器宇不凡,而且帥氣的讓人一見就難以忘懷。
男人但凡有點兒本事,都認為自己是這世界上最出色的物件,一般不會把屬於一個類別的同性放在眼裏。但是,宋斌還是在心裏悄悄地產生了一點敬佩,一點羨慕,甚或還有一點醋意。
一位警官走進宋斌辦公室:“宋監,他們到了,在會客室。”
宋斌點點頭,就出門朝會客室走去。
見宋監獄長進來,劉大強馬上介紹說:“你好,宋監獄長。這位是我喬哥女兒的監護人沈非先生;這位是我喬哥兒子的監護人張君毅先生。”
兩位“監護人”從沙發上站起身,先後與宋斌握握手。
沈非說:“很高興認識你。”
張君毅說:“你好,監獄長先生。”
宋斌說:“三位請坐。”
待警官送進來茶水之後,宋斌說:“三位先生,一會兒你們可以與呂喬會麵,也可以與呂喬共同用餐。你們知道,監獄這裏是不能提供給服刑人員酒水的,請你們諒解。”
“監護人”點點頭。沈非說:“我們理解。”張君毅說:“我們會遵守監獄的規定。”
“不過,”宋斌想了想,說:“有件事還是先跟你們打個招呼比較好。”
沈非說:“監獄長請說。”
“呂喬因為在勞動現場與別的犯人產生爭執,額頭撞在牆上,縫了五針,現在還沒有拆線。”
“騰”地一下,兩個“監護人”同時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宋斌見這兩位的緊張神情,心裏暗暗笑了一下:“二位不用激動,請坐下來,喝點水。”
沈非和張君毅都意識到剛才的不冷靜,就慢慢地坐回到沙發上。
沈非問道:“宋監獄長,呂喬的傷要不要緊,具體傷在哪個部位?”
張君毅附和道:“對身體會不會產生後遺症?”
“在額頭,”宋斌用手在自己的額頭一側指了指:“大概就這兩天拆線。放心吧,不會對身體造成影響。”
“犯人之間產生爭執,難道沒有你們的管理人員在身邊嗎?”張君毅問宋斌,那語氣有點不客氣了。
宋斌正要回答,沈非又說:“我想這應該算是一個事故吧?”他見宋斌沒有特別的表情,又接著說:“來這裏服刑,不應該是頭破血流的概念,否則這就不是中國的監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