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露西(1 / 3)

戴斯蒙?邁爾斯(Desmond

Miles):我隻是個普通的酒保,過著普通的日子。有一天晚上下班時,腦袋後麵卻忽然挨了一記,醒來以後就身在一個奇怪的實驗室裏,被強迫接上一台叫Animus的機器,在某個生活於一千年前的祖先的記憶片段中徜徉……

露西?斯蒂爾曼(Lucy

Stillman):如果那些曾經在大學中嘲笑我、拒絕授予我博士學位的人們看到Animus該多好!全息記憶成像儀能夠徹底改變人類對於記憶的看法,開啟另一個角度的時空之門。然而,當我在囚犯般的生活中,麵對著一個又一個被綁架來的實驗體時,一點也沒有科學家發現真理的喜悅……

沃倫?維迪克(Warren

Vidic):上帝啊,我要發瘋了!阿蘭?瑞金沒完沒了地催促簡直要讓人頭腦爆炸,而對那個叫戴斯蒙的人的實驗又進展緩慢。我每天都失眠,大把大把地掉頭發,而斯蒂爾曼卻因為實驗體的休息時間不夠而頻頻和我唱反調……真想給他打一針,我們就可以順利進入關鍵點,找到那段埋藏千年的重要記憶……

阿爾泰依(Alta?r):我名叫阿爾泰依,意思是“飛鳥”。長老在我十五歲加入阿薩辛時給我起了這個名字。我生活在十二世紀末期,我的存在早已消逝於時間長河,你們所看到和聽到的我的故事,都是通過我的無數後代之一——戴斯蒙?邁爾斯的記憶表現出來的。諸行無常,諸法無我,何為真實何為虛幻,隻能由各位自行裁斷。

“……必須承認,在自然界中到處存在著‘基因記憶’的痕跡——蜘蛛如何能織出完美的網?候鳥如何了解越冬地和繁殖地之間長達數千公裏的飛行路線?動物幼仔如何懂得緊緊跟隨母獸?小嬰兒如何會吮吸母親的乳汁?沒有人教他們這些,於是我們就將其稱之為‘本能’。可是本能有很多種,有些是天生的,而絕大多數卻來自於社會性影響,譬如對蛇的厭惡和對花的喜愛。我們也會說‘我打心底裏討厭蛇!’,可是假如你在一個以蛇為神卻以花朵為敵的社會中成長,這個‘本能’就會被完全逆轉……”

露西?斯蒂爾曼深吸一口氣,充滿期待地看著台下寥寥無幾的聽眾。四五個懶洋洋的本科生,一個頭發花白的中年男人和幾個仿佛在實驗室待了太長時間、目光呆滯的男人和女人正在竊竊私語。沒有出現預期的反應,她很失望,隻好鼓起勇氣繼續講下去。

“因此,關於所謂‘基因記憶’的猜想從來也沒有停止。低等動物的絕大多數知識都來自於遺傳,它們幾乎不需要學習,但其行為模式也很單調。而高等動物的行為可變性很大,很複雜,它們的‘基因記憶’一部分是經由長時間、極強烈的同一刺激而印刻在遺傳序列中,變成了本能,就像嬰兒知道吮吸乳汁。而剩下的絕大多數則被打包、儲存了起來——人腦實際利用的資源隻占總神經細胞的5%,剩下95%都是處於休眠狀態的。依照達爾文理論,長期不用的部分注定要退化,而我們的腦容量不但沒有退化,反而一直在增加……有什麼問題嗎?”

那個中年男人舉起手不耐煩地搖晃著。露西不太高興,貿然打斷演講者的發言,在大學裏是極不禮貌的行為。但是看到其他人漫不經心的樣子,她似乎又應該高興至少還有一個人在認真聽她說話。

“如果像您所言,”男人開口說道,露西聽出他帶著澳洲口音,“那麼隨著時間的積累,‘基因記憶’很快會趨向無窮,就算腦容量再怎樣增加,未利用的部分再怎麼多,這也是不可能的。”

“我很快會講到這個部分——如果您繼續聽下去的話,”露西不滿地回答,“的確,這是一個悖論,看似不可思議。但已經有確鑿的證據表明‘基因記憶’有隔代衰減的特性,每經曆一代人,就像拋棄那些無用的基因片段一樣,DNA也能將遺傳下來的記憶中瑣碎、不重要的部分過濾、刪除,隻留下反複發生的(這一部分最終將成為本能)和極其重要的記憶片段。假如我們用計算機建立一個模型,通過……”